“叫我花云便可。”
完颜元宜醒来见到完颜亮尸首,竟吓得失声嚎叫起来。待其兵士赶到,便令人措置了尸身,将头颅运送燕京。
二人吃酒正酣时,忽地那扇琳琅满目标房门被卤莽地推开,一个伴计极其狼狈,血淋淋地冲了出去,一下扑在地上,满目惊骇,看着花云,口齿不清地说道:“花爷,麒麟...山...寨。”说罢一大口鲜血吐出,倒地而亡。花云拍案而起,大惊道:“不好,苏公子你找机遇快走!麒麟盗窟此次是倾巢而出了!”苏子沐还未开口,便听到门外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跑?明天一个都跑不了。”紧接两道人影齐至,一个身着灰袍,另一个穿戴打扮不男不女,手提一把银剑。如果古青在这里定能认出那灰袍者,恰是金龙榜第一妙手,金面佛爷蚩飞。本来,蚩飞除了坐镇金龙山庄,还是麒麟盗窟的客卿,前些日子伤好以后收到麒麟盗窟寨主齐峰来信,请其出山互助麒麟盗窟追捕千变银狐花墨昀。与他一道前来的,乃是麒麟盗窟副寨主林羽,这报酬练辟邪剑法,挥刀自宫做了宦官。“三堂主,你说的但是此人?”林羽阴阳怪气的问着身后的一人,那人恰是被古青卸掉一只耳朵的麒麟盗窟三堂主狼三。“是,就是这个小白脸!”狼三指着苏子沐咬牙切齿地喊道。花云轻哼了一声,忿忿骂道:“林羽狗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定会遭报应!”林羽闻言竟掩面大笑:
“哈哈哈哈,报应?千变银狐,你就是再能变,明天也是你的死期!另有这个小白脸,敢管我麒麟盗窟的闲事,本日恰好一并清算了。”
苏子沐与这位花公子在常德府相逢,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秦裳一走,花氏就带着苏子沐分开洞庭苑,去了另一处堆栈,花满楼。常德府最驰名誉的处所,除了天字号的洞庭苑,就属地字号的花满楼了,二者一南一北构成对峙之势,亦不知这位花公子与这里有甚么渊源,竟常住于此。花满楼也有五层楼阁,比之洞庭苑,是少了两分华饰,多了三分傲骨。五层顶阁的一间上等雅房,花苏两人正吃菜喝酒。
“大言不惭,花爷前次若不是中了悲酥清风,就凭你部下这几个废料也想抓住我?”
“花公子,你我了解一场,苏某还不清楚公子的名讳,不知可否相告?”
“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目睹我花墨昀真容的人。”面对满脸惊诧的苏子沐,花墨昀以极其甜美的嗓音柔声说道。苏子沐只觉浑身酥麻,一时语噎,驻了很久,竟热泪盈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苏子沐得天眷顾,生时能与盖世豪杰称兄弟,死前又有绝代才子伴摆布,此生何憾!”
一样迷惑的另有苏子沐,南下的一起上思前想后也得不出甚么眉目来,乃至连本身是如何骑马南下的都记不清,只感觉前几日精力恍忽,四天前才逐步复苏过来。“此时已四月初八,估计大哥已经到了洛阳城吧。”苏子沐自言自语道。他这几日马不断蹄向西南边行进,已到了常德府。进城行之不远处,便是一装修非常豪华的酒楼,名“洞庭苑”。此楼有六层楼阁,此中上三层是客房,下三层除了一楼,二三楼阁都供应客人特别办事,混堂、赌场、歌姬舞女等应有尽有。“真是一处极乐屋啊!”苏子沐听完一名伴计的先容后感慨道。“这位公子生的真是超脱,不知可有雅兴到二楼听小女枪弹奏一曲?”一阵柔滑的声音从一层楼梯处传来。苏子沐循名誉去,乃见一女子约二十来岁,称得上花容月貌,气质极佳,身着浅蓝色轻纱,度量一把瑶琴非常精美,正对着本身颦眉一笑,后又回身缓缓走上二楼。苏子沐游历未几,可没见过这等美人,在此之前,龙馨儿倒是他所见的独一一名仙女般的人物,只是此女对古青很有一番情义,乃至没有多看本身,想到这儿也不由悄悄自嘲。蓝衫女子前足刚及楼上,苏子沐后脚便到,行至一雅间,这女子方将琴摆定坐下,柔声说道:“让诸位久等了。”苏子沐则在世人之间寻了处席位。女子纤纤玉指,或捻或挑,都显得极其灵动,指尖的工夫实在了得,所弹琴音,始时如江南细雨潜入夜,突变枫溪林中鸟语香,而后高山流水终难觅,又转塞北铁马伴秋风。一曲奏毕,阁中来宾尚沉慕此中,难以自拔。半晌,苏子沐方开口赞道:“妙哉!女人曲风时而婉转娉婷时而沉郁低靡,每走一弦无不在突变当中,这等琴艺真是难有第二者。”“是啊…实在是妙……”其他来宾也都分分喝采。女子掩面一笑,说道:“诸位过奖了。”人群中不知谁又喊了一句:“敢问女人芳名?”女子闻言微微点头,气若幽兰,道:“承蒙各位客长高看,小女子姓秦单字一个裳。”“秦裳,《秦风・无衣》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得两慧字,女人好雅的名。”苏子沐笑着称道。听其这么一阐发,秦裳倒是被逗乐了一番,摆手笑道:“公子真是学问赅博,我一女儿家哪有这么多学问,误打误撞罢了。”话音刚落,一名紫衣长袍的公子立于门口处声道:“苏公子好生风骚,倒在此处调戏起这天下第一名媛来了。”苏子沐定睛一看,这不恰是前些日子在徽州救下的那位黑袍人吗!“花公子!想不到你也在这儿。”苏子沐起家镇静地说道。秦裳倒是眉头一皱,仿佛对来人非常不悦,既而起家便走,至门口时对苏子沐回眸一笑,又扭头狠狠瞪了这边的花公子一眼,就分开了。恰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