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板滞的向后退,脚踩到了椅子腿,椅子便在和地板的摩挲中收回“咯吱咯吱”的锋利声响,像一件貌似坚不成摧的物品被锯断了似的。探听保母的身份?弟弟说的多含蓄,他在尽力给哥哥一个面子,他在等商陆主动道出本相。
抹布在脸盆里的哗哗声,扫地机的嗡嗡声,拖把和家俱碰撞的咚咚声,两位保洁谈天的喳喳声异化融会,屋子里升起一股灰尘被毁灭的败北的刺鼻气味,这人间的任何战役都是带着气味的,也总有一方会输。
熟谙的不能再熟谙的声音,听了三十多年,此次听着却格外五味杂陈。章柳顿了顿,酝酿好的劈脸盖脸的扣问说不出口,简短的应着,“哥,我想请你帮我探听件事。”
车刚驶出小区,沐琦叫道:“姐夫,我要去厕所!”
“老板,这不年不节的,里里外外大打扫,是有丧事啊?”
“是刘状师家出事了。”
章柳道:“看来你不喜好小孩子。”
半开的百叶窗,窗里的人能看得见内里,窗外的人却看不见内里。
语气里含着要求,林睿有些错愕,呢喃道:“好啊。”
他哑了嗓子,“行,我来探听。”
她发言的口气似曾了解,周旋而殷勤,却有种说不出的奇特,沐琦捧着杯子走到客堂里,他看一眼,便懂了。
商陆很快接起电话,一如既往的欢畅的号召声飘出来,“章柳,在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