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如何下得了嘴?”他怔声道。
“长远,是你么,你返来了?”
瞧瞧现在她甚么模样,蓬头垢面,脸上、手上、衣服上、指甲盖里满是黑黑的脏物,又臭又恶,不消想也晓得那脏物便是泥跟猪粪的异化物,才一个早晨,就成了这幅模样,她都快六十了,暮年遭如许的罪,方长远内心伤酸的,那泪不自禁地就流了下来。
“长远,长远,你返来了,太好了,快,快救我们出去,这里又脏又臭,我快受不了了。”陈菊正在内里捉虱子,听到方长远的声音一下子就冲了过来,紧抓着方长远求救。
方长远肉痛如绞,愤恚难当。见两个丫头泪流满面,凄凄哀哀地好不成怜,深深的惭愧和自责爬上心头。他抬手替她们擦了擦眼泪,也哽咽了:“二叔都晓得了,二叔对不住你们,也对不起大哥……”话还没有说完,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忍不住滴下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