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萝走了几步,又回身将东西全数塞到文冬青手上,像是在宣泄普通,但是又是无关紧急的小事情,当真和小猫似的,挠挠人,不疼倒是痒痒的。
文冬青不晓得打的是甚么主张,也跟着笑道:“也好,你二人多聊聊也是功德。”
他扶着她肩头,微微俯下身,直视着她眼睛,叹道:“萝儿,你当真不明白?”
丫环得了令,恐怕处在修罗场似的,仓促忙忙的就退下了。
洛萝现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可不是没听过甚么闲话。这文冬青身边不但跟了个陆氏,这陆氏还早已替他育有一子,两岁大小。那日她未曾看到罢了。为着这事,飞檐几遭出门,不谨慎见了赵府的蜜斯,那赵蜜斯打着问好的旗号,东问她一句西问她一句,巴不得洛萝在家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似的。
她想着,瞧着妾室风尘仆仆的模样,又想想文冬青在宁溪城的日子,两人该是好久未曾见过面了,这郎情妾意的如何也该好好温存一番,她还赖在这里实在不像个模样。
丫环刚要答复,又仿佛话被堵住了普通,“是、是”了好几声没说出来,目光只瞧了洛萝身后,一福身子:“公子,陆姨娘。”
洛萝瞧那女子固然年纪悄悄,看来比本身大不了多少,可已做妇人装束。又回过味来想起那丫环方才清清脆脆的一声“姨娘”,神采顿时就变了几分,落在文冬青睐里便是惨白如纸,仿若受了天大的委曲普通。
文冬青对洛萝的事只字不提,只道:“你一起驰驱过来,想来该是累了,先归去好好歇会儿。”
之前戏里只要文冬青一小我,洛萝不当一回事,因为文冬青对她也没几分美意,两人是半斤八两。现在多了个看起来有几分至心的人,叫洛萝就生了退堂鼓的意义。
文冬青对方才那丫环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陆氏“哎哟”一声,揉动手腕儿,目睹着那乌黑的皮肤上红了一片,她挑着一双眼便蒙蒙的看向文冬青,见文冬青皱着眉,面露不悦,心下欢乐了几分,她又忙小声道:“不碍事不碍事。洛女人……?”
过了三四日,她没心没肺的同穆飞飞逛着食坊唠着嗑呢,见穆飞飞买了碗角枝露,同她说着克日来酒馆里的女孩子们就喜好带了点酒味的角枝露,洛萝从没尝过这东西,不由得猎奇心大起,也跟掌柜的要了一碗。
洛萝确切是傻眼的。
洛萝听到这个声音就觉着背后汗毛一竖,脊背绷直了不敢去看,恐怕那位无辜的陆氏也在场。那人却切近她几分,暮秋凉意四起,这背后的温度就实在是熨人了。那人胸膛微震,带了点点笑:“角枝露能酸掉牙,你不是不能吃酸么。”
这女角儿是人,人家妾室就不是小我了么。犯得着夹在他们中间摆布不是人的么。
那眸子子黑得和甚么似的,蒙上层雾气,倔强得恰到好处。在吵架的时候,美人这类生物,实在是能靠皮相占很大便宜的,文冬青又叹了一口气,看她泪珠子缓缓滚落下来,洛萝又眨了眨眼睛,眼泪被拍散,凝了几颗小珠子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仿佛绒雪纷繁洒下,叫人疼到内心。
好久不看云瑶的东西,她还真是不晓得碰到这类环境该如何是好。虽说文庄二国三妻四妾都不算希奇,但是庄国律令是死的,妾不能压妻,再加上庄国女特有的霸道,肯做妾的都是些翻不出风波来的身份卑贱之女,或者是从商贸之户从别国娶返来的女人。
他这话说的很成心机。在别人眼中,明显是洛萝这醋坛子犯了谨慎眼,陆氏人生地不熟的,一来就“被甩了个上马威”。恰好文冬青还说的是“不要同陆氏计算”,言语之下是同她让了一大步,给她铺好台阶又替她清好路,看她是下还是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