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走后,老爹和二舅又说些别的事情,不过是术界各门各派的近闻,我在中间作陪,却常能听到何卫红和娘在屋子里的欢声笑语,心中隐忧起来,便觉不爽,喊了一声“老爹”,问道:“曹步廊在东院吗?”
“不学!”我道:“拿了你的和合偶,我已经悔怨都来不及了!再学你的飞钉术,该多恶心?不学!”
我不等曹步廊把话说完,便打断他道:“中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和你们厌胜门的东西,我全都不要,也一概不学!”
曹步廊道:“我是说,就算你们不杀我,我出了陈家村,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唉……”曹步廊感喟了一声,道:“我那是鬼迷心窍了。”
我伸手把窗帘拉开,阳光曝晒出去,曹步廊伸手遮了遮眼睛,稍稍适应后又放了下来,我见他满脸淤伤,眼中遍及血丝,头发乱糟糟揪成几撮,衣服破败,手脚不由自主的发颤,就像是得了甚么怪病一样,实在是功力被废了的后遗症。
“你!”我被曹步廊气的语塞,本来想说“还给你”的,但是又非常的不舍得,毕竟心存“明瑶”的念想,真是愤怒忿有口难言,俗话说拿人手短,真是不假。
二舅道:“恰好还能够请他帮手,共同对于异五行嘛。”
“对,对,我是小人。”闻声不是关键他的性命,曹步廊的眼睛一亮,话也俄然利索起来,道:“但是我有甚么体例呢?都说是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我就是赋性难移啊。我这前半辈子过的是甚么糊口,小哥你也应当传闻过吧?”
闻声排闼声,他仓猝把脑袋抬起来,失声道:“要,要杀我么——是你啊,小哥……”
曹步廊低声道:“那,那你不是还拿了毒墨斗么?”
“认得,认得!”曹步廊瞪大了眼睛,道:“那边面是毒墨汁!海绵团浸毒,用水弥补,可用三年!这还是个新的,我见过朱步芳用。”
“刘步纲死了,丁藏阳和朱步芳废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来毒墨斗在曹步廊面前晃了晃,道:“这是朱步芳的东西,你认得吧?”
曹步廊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无觉得报,《厌胜经》就给你了!”
曹步廊愣了愣,然后欣喜交集,道:“真的?!”
“我晓得,我晓得。”曹步廊赶紧说道:“是小哥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你,相脉阎罗必定把我杀了,我晓得他的手腕,死在他手底下的恶人不晓得有多少,我能活着,已经是个古迹了……”
“开封赌城……”二舅沉吟道:“开封会有这处所?汉生,你听过没有?”
“你够了!”我讨厌道:“我们可不像你!你这小人之心!谁要杀你?!杀人莫非很好玩?!”
“是,是我作孽……你,你父亲筹办如何措置我?”曹步廊目中尽是惊骇的神采,道:“他是不是叫你过来,叫你逼我他杀,或者……”
“小哥。”曹步廊竭力挤出来了一丝比哭还丢脸的笑容,道:“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了。”
“对,对。”曹步廊道:“陈相尊说的对极了,小哥,我也是一番美意……”
“为甚么?”
我头也不回的背对着他道:“干甚么?”
“大。”我迎上前去,道:“您返来了?”
曹步廊翻来覆去都是迷恋本身的性命,思疑我们会杀他,让我深感讨厌,我大声说道:“我们不会杀你的!如果想杀你,在路上我就不会禁止我叔父脱手,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再回陈家村吗?!”
曹步廊道:“那和合偶你不是也收了么?”
我道:“因为他们也全都成废人了。”
老爹道:“我也没有传闻过这处所——你跟大相国寺的主持空山大师不是很熟吗?你到开封今后,先去找空山大师,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