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满是废话!”叔父道:“我问你,你是哪个庙里的?手腕短长的很啊!像是命术一脉,但是又不是很像……”
我的手心中悄悄捏了一把汗。
那老衲人冷冷道:“凭你们,老衲超度十次也是举手之劳!”
声音固然衰老,却自有一番严肃,再加上“人质”在手,夏、江、范三人当即止住脚步,惊怒交集的看着那老衲人。
几近是在叔父的阿谁“亏”字刚说完的那一顷刻,我便闻声江道成“啊”的一声惨呼——仓猝看时,只见江道成的手腕不知怎的,已经被那老衲人给捏住了,手掌翻面朝上,那张纸符底子都没有打出去!江道成的半个身子都随胳膊扭曲着,整小我一动不敢动。
说来也怪,那些要逃窜的山语,竟然真的一个个又返来了,围在四盏灯笼中间,簇拥成四堆儿,越聚越多……更奇特的是,它们全都放下了本来捂着脸的爪子,脸上的神情如痴如醉,都像是变傻了一样……
那些山语捂着脸,跳着就要逃窜。
我也深觉这老衲人刚强乖戾,起了与江家的同仇敌忾之心,道:“江家没做恶,他们都是好人,有我们在,你怕是超度不了!”
老衲人点点头。
此言一出,江道复当然已经是勃然变色,暴躁的江道成更是大怒,他伸手指向那老衲人,厉声骂道:“老秃驴,你再说一句尝尝?!”
夏颍、江道复、范瞻冰三人见状,无不大惊,呼喝着一拥而前就要脱手,那老衲人却喝道:“都别动!”
叔父稍稍骤起眉头,道:“你不是中国人?”
江道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仿佛是想要脱手,可毕竟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又是诧异又是好笑,这些山语公然如江道复、范瞻冰之前所说的那样,它们是羞于见人的!
叔父道:“没听我侄子说‘有我们在,你超度不了’么?”
那老衲人的年纪已经非常老了,满脸沧桑的神采,须眉皆白,瞧上去足足有七八十岁!慈眉善目标让民气生怜悯,再加上他一脱手就灭了四色灯笼,止了殛毙,我本来对他很有好感,只是他言语之间对江家太不尊敬,明显是用心要来挑衅的,江道成发怒脱手也在道理当中。
“你很佩服他们?”那老衲人阴瘆瘆的盯着我,俄然连珠价似的问道:“你凭甚么佩服他们?!你凭甚么说他们都是好人?!你算甚么东西?!”
刚才,那老衲人弄灭灯笼的时候,统统的山语全都筋疲力竭,晕倒成一堆儿,过了这会儿工夫,有几只山语醒了过来,颤巍巍的站起家子。薛笙白一喊,那些醒了的山语纷繁吃惊,朝我们看来,这一看之下,众山语更惊,怪叫声中,竟全都伸起独一的一只爪子来遮住本身的脸!
“你先放了我丈夫!”夏颍大声说道。
老衲人道:“老衲为告终一段孽缘而来,不肯留下任何陈迹。”
叔父道:“要杀人?”
江道成忿忿的啐了一口。
那老衲人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不过也难怪,江家向来都有绝户的风俗,呵呵……”
“动不动你说了不算!”
老衲人摇点头,道:“他不让老衲说出去,他要别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看来江家的命术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老衲人冷冷一笑,道:“符纸中包含如此微末的灵力,也敢拿出来献世,不知死活!嘿嘿……”
叔父道:“那你还问我是谁?”
“呼!”
老衲人道:“可你跟老衲的一个故交很像。”
叔父一脱手,当真是快的无与伦比,暗中我几近是甚么也没有瞧见,但听得“呼”的一道风起,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击掌之音,那老衲人今后稍退,江道成则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夏颍从速上前接着:“那恶和尚伤着你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