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洗漱久,洗完还要打扮打扮,用时就更久。叶适穿好衣服在塌边坐下,看了看屏风后若隐若现的人影,拿起没看完的封神接着看了起来。
这时,康定翁主说道:“方才两位的曲子,委实动听,惹人入胜,竟是没听够呢,不如再来一曲。”
叶适沐浴完出来时,姜灼华寝室里间的灯已经灭了,他看了一眼,便在外间的榻上躺下。
叶适约莫就睡了不到一个时候,凌晨第一缕阳光,便明晃晃的洒进了房间内。
活了十九年,叶适本日这是头一回凭毅力起床,一万个不甘心。
说到此处,康定翁主悄悄摆手,表示柳亭之归去。
“哦……”姜灼华这才反应过来,本身刚才仿佛很失态,心下暗骂本身几句,方才怎就胡涂到人仙不分了?竟将他认作韩君?
只开口解释道:“蜜斯过誉了,鄙人柳亭之,清乐坊的一名乐工罢了,如何勇于韩君相提并论。”
柳亭之手里捧着赏礼,不便利施礼,便略弯一哈腰,谦道:“蜜斯过誉。”
半实半虚的梦里,姜灼华的思路跟着这曲《东莱不似蓬莱远》渐行渐远。
叶适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大喇喇地嘲笑过,姜灼华这话说的,就跟他没见过世面一样。叶适笑得更是难堪,不安闲的解释道:“家叔教诲严格,以为读话本易玩物丧志,实不相瞒,鄙人这是头一回看。”
曲调亦是跟着这故事的走向,从开端的轻巧甜美, 垂垂转为低吟浅诉, 至上天府时,转为气势澎湃, 到最后别离时,曲调忽又渐缓, 凄婉无双, 好像四时变幻, 教人一曲尝尽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