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身边的裴琛皱眉看了眼萧凝,又昂首看了眼楼湛,两相对比之下,竟然朝着楼湛点了点头。
萧凝不但没有畏缩,反而绕过席案,走参加中,头颅高低垂起,道:“这些歌舞多无趣,徒扰请听罢了。儿臣倒是有一个扫兴的小游戏献给母后。”
“本日是哀家的寿辰,你又想做甚么,非要让哀家起火你才罢休?”
“拜见太皇太后,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愿太皇太后寿比南山。”
沈扇仪背后的手微微紧了紧,平和浅笑:“大长公主当真技艺超群。”
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声响起:“大姑姑,我传闻你同楼大人干系不太好,此番点楼大人上场,你的手该不会一抖,射伤楼大人吧?”
萧凝笑着从箭筒中又抽出一支箭,眼神阴阴地看向楼湛:“既然母后感觉不错,那儿臣再来一次。”顿了顿,她笑得光辉,“楼大人,本公主看你一小我待在那儿也无趣,不如上来陪本公主为宴会扫兴吧。”
依萧凝的性子,实在不像。
她的眼神实在说不上美意,乃至暴虐满满,沈扇仪眉尖抽了抽,低低骂了声恶婆娘,长身站起,笑得一脸东风:“能当头一个,真是下官的幸运。”
自裴骏身后萧凝老是有点癫狂在理,世人本想当没看到她,此时却不得不看畴昔,高座上的徐太皇太后本是慈眉善目地同皇后说着甚么,听到萧凝的动静,神采一沉。
楼湛呼吸略微短促了些,正要站起来停止这场闹剧,沈扇仪俄然看过来,向她眨眨眼睛,微微摇了点头。
高座上的太皇太后也有些惊奇,点头:“不错。”
公然这类事就要交给身份便利的人去做,如果她本身去说,恐怕会被直接扣下来。
楼湛冷冷斜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酒杯里满满的透明酒液,略感头疼。她从不喝酒,但本日来了这寿宴,不喝也不可。
过了半晌,高座上的仆人来了。
萧暮不由急了:“大姑姑,你……”
心中觉着无趣,楼湛随便瞥开目光,冷静估计到戌时正的时候。
千娇百媚的舞女舞裙扬起,纷繁如雪,恰是胡旋舞。
楼湛想着,无认识地看向萧暮的中间,入目是一捧温软淡紫,如雾如纱,在四周的灯光中活动云纹,若隐若现,光彩流转,美不堪收。
楼湛的行动一滞,沈扇仪又笑了笑,“大长公主,筹办好了吗?”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
她唇角的笑阴沉暴戾,拉满了弓弦,微眯的眼睛里尽是杀气,箭尖微转,对准了楼湛的……眼睛。
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之人,该做点甚么回报?
楼湛面无神采地转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