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湛梦到了宿世入狱前后的日子。
怔怔地盯动手上的液体，外头俄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楼湛赶紧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扯动了伤口，痛得短长。
萧暮松了口气：“幸亏无大碍。青枝方才去楼府送信了，这几日楼湛能够放心在王府涵养。”
大理寺的大审上，楼湛说的永久都是“没有”二字。
身下是软软的床榻，侧头看去，纱幔低垂，模糊约约能看到立在房间中的山川画屏风。氛围中浮动着静神安宁的檀香，嗅着便让人感觉心平气和。
楼挽大病拜别的时候，她已经近乎麻痹了。
她没有贪污，没有纳贿，没有罔顾国法，没有图财害命。
耳边传来幽幽的感喟声：“我本想护你不再受伤。”
前面的话被开门声打断。楼湛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不知萧淮梦到的，到底是甚么？
萧凝沉着脸转过身：“那些犒赏便赠给沈大人和楼大人吧。”她现在憋屈得要死，哪有甚么表情要犒赏。
那一刻仿佛真的堕入了天国，她抱了求死的心态，独一的渴求就是再见楼息一面，靠着这个信心对峙，她在牢里支撑了两个月。
又是恩典，他又救了她一次。如此百般保护，如此厚重恩德，到底该如何酬谢？
“太医说楼湛中了毒，却又不肯和我细说，临渊哥哥，楼湛会不会有事？”
说，楼湛为官廉洁，一心为民，俸禄低薄，现在的楼府，都还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漏着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