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冷静对视,持续纠结。
“为国捐躯,何论存亡!”方垣抿了抿唇,咬牙叩首,“恳请陛下准予。”
何况,谁不想活下来呢。疆场上刀剑无眼,或许只是下一刹时便会毫无防备地死去。安闲了太久,这些武将心中已经对战役产生了陌生惊骇之情。
下了朝,楼湛正要随几个同僚回翰林院,一出大殿,崔公公便上前喊住了楼湛:“楼大人,陛下有请。”
方大将军本应当在朝廷中属于顶梁柱的人物,可惜,早在先皇时候,他带着宗子下南边弹压蛮夷,却遭部下叛变出售,被南蛮子抓住,五马分尸,他的宗子的脑袋还未蛮子悬在高旗上请愿三日。
楼湛身为文官,冷眼看着几个怕死的将领吵得脸红脖子粗,心下鄙夷,却也不好说话。
入宫那日便不见了,大略是去做皇上叮咛的事了。
将门以后血脉里多少都会有些好战,方垣自小就读不下之乎者也圣贤书,一向都想去参军,三年前趁杜太傅不重视溜了出去,跟从着军队剿匪镇敌,因为表示出彩,三年从一个小卒升至副将。
萧华道:“这几日沈大人出京四周查探了一下,决定向青州而去,从青州南下,你等能够从中旬解缆……”
沈扇仪:“……”为甚么用一种看痴人的眼神看他?再如何说,他也是学富五车、精通排兵布阵、善用兵法的国子监祭酒。
崔公公本来站在一旁,闻言弯了哈腰:“是。”
归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到底会如何,还得走着瞧。
楼湛头疼地揉揉额角。
沈扇仪慢吞吞、不情不肯地放开了手,揖手:“微臣见过陛下。”
楼湛心中奇特他们奇特的神采,拱手道了声失礼,便跟着崔公公分开了。
少年收回目光,抿了抿唇,固然很嫌弃有个碍手碍脚的文官跟着,也嫌恶还得听这个文官的话,但毕竟是天子的话,不听也得听,只好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