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通仍然淡淡一笑,跪隧道:“父敖岂能只听一面之词,儿臣此来,只为制作祭露台,其他之事,并无过理。并且儿臣与诸位公叔之前并无过节,又岂会等闲奖惩他们。只是儿臣素有痴狂之症,虽有好转,但烦恼甚怒之时还常有发作,发作以后所做的甚么事情,儿臣也就记不清了。”
或许楚霄敖看到了芈通有些不快,也猜到了一二,赶紧又道:“诸位请起,呃……这制作祭露台的首功,该当为公子通。寡人先前已做承诺,定当实施,待到寡人还都丹阳,再行编排官册、规定封地,与那把黄金剑一同封赏……”
“看来,公子通之前的痴狂之症,乃是装的,不然怎会俄然好了!”
很久,内里的雷电稍有停歇,只是雨仍然如注,群臣没有雷电的“赏识”,天然也都回到了本身的坐位。
“是啊,是啊!公子通滥用科罚,无凭无据竟将我大打四十大板。并且,并且他竟然将楚国的珍宝――金祖也冶炼用作了祭露台质料!”集尹成丰拥戴道。
芈通蓦地转头,只见说话者恰是楚国老太师――班合!
只畴昔一盏茶工夫,便见亲兵将鬻守、成丰等荆山众大夫领来……
群臣也都在迷惑,这公子通之前聪慧,即便现在好了,如何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呢?其辩才都已超出上大夫了……
“君敖圣明!”众臣齐齐跪地,昂首见礼道。唯独芈通有些惶恐失措,心道:这……这制作祭露台,本来就是为了讨伐权国啊!但是你讨伐权国等下再说不可吗?先把我的奖赐给了不可吗……
……
再看看芈通身后的公输虔,已是吓得瑟瑟颤栗,不知如何是好,只低头看着地板。其他群臣则也是迷惑,全都心道:那牛鼻子鬻守是最倚老卖老的了,这下如何会这么乖乖的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号令?
亲兵应诺。
春夏之雨,说来便来,前几日还是晴空朗朗,本日就下起了滂湃大雨,并伴随闪雷天火,肆意狂虐。
世人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天雷滚滚,聚成一道闪电,直往祭露台顶端的横梁射去。但是,这闪电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竟被祭露台顶上的‘龙须’吸去,然后消逝,变得无影无踪。
“呼!”
楚霄敖也是神采奕奕,其本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此时却显得精力抖擞,回到坐位上后悄悄的挥了一挥手,道:“诸位上卿、大夫,现在这祭露台已成,雷电也奈之不何,看来我楚人此战定能旗开得胜啊!小小权国,还不来昂首称臣?”
楚霄敖也有些生疑,只道:“去吧他们请来。”
唯有芈通仍然一无所惧,只装疯卖傻道:“呃!诸位公叔,几日不见,如何都变肥胖了啊,是不是为我大楚制作祭露台操心吃力累着了啊?”
芈通一听还要等回到都城丹阳在封赏,心中自是绝望到了顶点,不过这事急也急不来,只要不出变故就行,口上谢道:“谢父敖!”
楚霄敖环顾一周,竟没有看到其他荆山邑的大夫,就连他的叔弟鬻守也未曾瞥见,不觉眉头微皱,扣问似得看向芈通。
不过这雨,对于芈通来讲,倒是喜雨,来的恰是时候。祭露台以及周边的屋舍,正在以其极新的姿势,接受着查验。
“呃!这……”楚霄敖一时语塞。
鬻守白了芈通一眼,只叩首对楚霄敖道:“君敖,这公子通为建祭露台,实是残暴不仁,与公输虔狼狈为奸,竟将我等用作奴役,挖矿冶铁,你都不晓得我们这些日子是如何过来的啊……”
“君敖,臣等也不平!通公子毁掉了金祖,恐怕要获咎先祖,对权国之战倒霉啊!”鬻守、成丰等人也全皆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