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娘不是要禀?莫非你又不信她?”竹竿男声音阴沉。
只是,杀人越货,盗窃贩人,大范围造假,又大范围欺骗,大明律能判砍脑袋的罪,皆由赵大夫人策谋?
那边传说还没讲完,这边桃花精已站在涵画馆里。
她又在屋里摸索了一阵,既没找到可疑之处,也没发明暗格暗门之类的,想来方掌柜这类惯走夜路的人,明面公开都谨慎。
“话虽如此……”竹竿男似在考虑该不该说,“只是,看大店主命令杀兄弟时的无情,真怕她哪天对我也――”
方掌柜静坐桌前,听门外脚步声远了,才开端研墨写字。只是,他还没写几个字,就听内里伴计吵吵嚷嚷。他皱了眉,放下笔,走到内里去看究竟。
“老纪,莫说。”方掌柜冷然,“这事大店主跟我筹议过。冯保跟我学了点外相,就敢自作聪明,成果弄出了性命,还打草惊蛇,引得赵青河穷追猛打。胡子中饱私囊不说,还胡作非为,欺上瞒下。老迈死前就叮嘱过,无本买卖不能做一辈子,总要想体例拨正了它。不过,只要冯保胡子这些蠢货在,终会坏了我们大计。既然如此,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我们手里。”
竹竿男拎了放账簿的包裹往门口走,俄然回身,挑眼昂首,往梁上一瞪。
“是个女人家哪。”隔桌那几个客里,有人留意到夏苏。
这夜,她单独出行,一来散心,二来想等夜深人静,探一探这座涵画馆。
“江南独占的风情。”一人道。
客人里有风骚大胆的家伙,追出去想搭讪,却挠着头发跑返来,直道奇特,说那女人已经没影了。
方掌柜顺着他的视野也望上梁,却不知他瞪甚么,“如何?”
“老纪,你去大店主那儿一趟,把我刚才同你说的事禀报给他。这是三月的账,顺带帮我交了吧。”方掌柜从抽屉里拿出一撂本子,不似只要涵画馆一家买卖。
“她做事狠劲不足,见财易起意,心计又不敷。我一提卞家的画值几万两银子,她眼神就贪了。怕她跟大店主不好好说明白,还是由你跑一趟得好。”方掌柜摆起笔墨纸砚。
不过,那回她未见到方掌柜,彻夜不知可否看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