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汝可心头一动,式微书香,赵氏远亲,穷得缺银,说不定他能借此机遇购到一件两件名家真品。不过,他非常慎重,没暴露半点心动的神采,要待查证赵青河是否所说失实,才会进一步打仗。
但是,画功高深,很好掌控着笔力的扬抑,便是乱来的布局,都似藏一种玩闹之心。
“哥……”夏苏舌头有些僵,“杨老爷家大业大,还习李师宋风,莫非会没有李延之真迹?”
杨汝可表情却不差,“半朵充足老夫开眼。夏女人,你家兄长没说错,我杨家确切没有李延之真迹。宋朝距今数百年,李延之是名匠大师,他的画作传至目前,寥寥可数,有钱都买不到。商家根浅,世家根深,赵氏百年王谢,才可拿大师真迹给女儿仿习,比不得,比不得。”
比及奖品已定谁家,人群就到别处凑热烈去了,杨汝可回到亭中,身后跟着他侄子杨琮煜,另有那对上来拿奖的兄妹。
杨汝可心想,查证是一方面,本身若能亲目睹一见,这对兄妹就更可托了。李延之的画固然可贵,明四家的画有钱还能买获得,他家中保藏了数卷,并且可赏识到的真迹也很多。
画风无疑是明四家,不是唐寅,却又是谁?
那半朵,是夏苏放开手脚所画。
她明白,贬低她,举高别人,让人痛快拿银子出来,不过缝隙太大,她帮补一下。
杨汝可趁机察看劈面立直的两兄妹。
她喜好文房四宝,却也不贪。
青竹骨,浙白纸,最浅显,最简色,烘托那片秋黄的细绢扇面,再好不过。细绢裱纸,工艺邃密之极,与浙纸浑然一体。
彻夜,杨琮煜带来的那些朋友他都熟谙,更感觉杨家出的奖还是会回到杨家手里。
但这个奖,本是杨汝可借秘密给杨琮煜的。
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女人。
他想看到两人的心虚,但是却只看到了那位女人脸上的不觉得然,另有赵姓男人似笑非笑的双眼。
赵青河收到,“杨老爷说了是半朵,我家mm也只画得半朵延之笔。她自幼习画,有些天赋,偏生懒性子,甚么都是半吊子。家中曾有李延之真迹,她能照画摹习,已占尽先机。”
赵青河眼尾拉细,暗道装甚么小狗腿,清楚用心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