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换过衣服出门后,乔大媳妇问泰婶,“老婶子,你为何那么不喜好少爷成赵家半子啊?”身为教书先生的女儿,她自有一份聪明。
夏苏在泰婶面前一贯乖觉,坐到她中间帮手摘菜,软软道声,“老婶,我饿了。”
乔大媳妇也知主家的银钱来源除了赵府,还靠苏娘的技术赚取。
开初,她理所当然觉得是刺绣之类的,也没细问,丈夫儿子都不是多嘴人。直到有天早晨她半夜醒来,如何都睡不着,就到园子里走一圈,见苏娘在水槽边洗墨,方知是作画。自此,她对苏娘的钦慕滚滚不断。她爹曾是教书先生,常言琴棋书画只要精通一项,都是具有资质的人才,若专攻读书,考取功名亦十拿十稳。
好处拿到手软,要回报到何种境地,才算对等?
三个女人一台戏,乔大媳妇也来凑戏份,“多数是看上我们少爷了,长相百里挑一,那个眼里都是堂堂男人汉,又那么无能会办事,加上大房九女人正适龄。”
夏苏暗道,公然,这是知识啊。
奇特,大房对这个家越好,她越是不安。
“大太太给我们这么好的园子住,顶着那么多人说不是,我们应当感激,请用饭还推三阻四么?我传闻六太太闹到老夫人那儿,说大房用心让六房丢脸,仿佛六房多吝啬似的。别的四房也不太附和大房的做法,说亲戚多了,以我们为先例,若都要住进府里来,还如何安排。我想啊,大太太必定为我们受了好多闲气,你作为小辈,畴昔陪她吃顿饭,她见你那么灵巧,申明她没白受那些气,内心就镇静了不是?”泰婶说着话,眼观鼻,仿佛深韵大宅保存事理。
“又不是我们求着住出去……”夏苏心头一动,“老婶,您和泰伯跟着乳母好多年,应当晓得我们同大房到底是甚么亲戚干系吧?”
乔大媳妇道,“找半子这类事,第一看家世,第二看人才。青河少爷多无能的人啊,大老爷频频让人请去商谈事情,明显对少爷极其看重。能找个打理家业的诚半子,也是大老爷有目光。我瞧着,十有八九不错。”
赵青河这么忙,与日夜倒置的夏苏几近碰不上面,她不消被人拉着飞屋顶,也不消深夜陪人吃茶说话。
“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