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叫刘彻言,刘锡堂弟之子,被刘锡看中带进京师,认大官商刘玮为寄父,现在已是家主。
老者面上无胡,声音有些女腔,身着云绸海锦,獭皮镶襟宝石扣,头戴员外帽,象牙箍了白玉,模糊耀蓝光,十指有三指戴着猫眼儿的戒饰,一身装束令媛难算。
“不好。”泰婶一锤子砸下,不答应反对,“大老爷大太太对我们恩重如山,特别这年还请了苏娘,你该带她在长辈们面前露露脸,让府里都认一认,苏娘是咱家的女人,不能再当作丫环那般随便对待。我们自家用饭,年月朔也行的。好了,年礼我看着办,不消你俩操心了。”
谁知还没承平,大老爷又到老太爷那儿去说话,再被罚跪府里祠堂。把老太太惊得晕厥,世人的确丈二摸不着脑筋。主子们忐忑胡猜的表情下不免拿仆人们撒气,本日打谁一顿家法板子,明日赶了没端方的谁出府。
全府鸡飞狗跳,大家自危。
“随便弄弄就好。”赵青河扯起夏苏的袖子。
“若不是为了招婿,又是为甚么对你好。莫非真得纯粹当你亲侄子来看?”夏苏却不信无出处的好处。
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厅,一老一少坐着,正赏一幅画。画上松竹梅,相映成辉。
乔大媳妇一旁笑着,“苏娘真是知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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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大太太对我们确切不错,现在手上也有些闲钱,办理一份年礼也应当。客岁家里真穷的时候,你送大老爷一个唐朝鼻烟壶,彩绘的山川,一百两出去,眼睛不眨。”
“呃?”夏苏愣住,半晌才道,“……如何俄然……”
“你我一条船,你沉我也沉,当然要操心。”夏苏自发痴钝,可赵峰佳耦的善待非常不平常,“昨日,大太太送来的几匹料子你没瞥见,是京师王爷送来的贡料,给你我做衣裳。你收得起,我却怕还不起。”
“老婶,我会帮着想想,你别心烦。”夏苏被拉着走了。
固然同姓刘,刘玮与刘锡并非亲族,但刘玮起家多靠刘锡,家中又无嫡子,刘锡要他认刘彻言为义子,他怎敢说不,还得当作天大的恩德。不过,是以坐稳了京师第一官商之位,为皇家专属采买,捞天下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