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河天然说不必客气。
他催人从速进入正题。
赵青河瞧在眼里,背着的那只手重拽夏苏的袄袖,感受被她回拉了一下,才回道,“旧账新账?我如何听不明白?中间熟谙我么?”
赵青河看夏苏站稳,这才放开手,面对男人神情非常开阔,“如果王公贵族的俊哥儿,我就不伸手了,顺势给苏娘找个好郎君,只是中间这船人――呵呵,我偶然冲犯,倒是委实配不起我mm的。”再往船上瞧去,肚大舱小,看着高宽,倒是一艘小小货船,船面上八九名劲装大汉,不知船肚子里是否另有,“中间要在那里摆酒?我兄妹二人彻夜守岁,还要赶往虎丘山寺烧头香,不能担搁。”
船尾的孩子乱叫,船夫仓猝将船往中间摇,大声喝问,“这是直流道,前后无船埠,怎地打横行船?”
头子虽要失误,部下却不尽是蠢才,立即有人咳两声。
夏苏一声轻笑。
软梯滚下,夏苏爬上去,行动像极一只小龟,就差背壳罢了。与她的慢速成对比,划子快速撑开,已经分开数丈,对方飞下来也不能着船的安然间隔。
胡子稍怔,反应算得快,“别管我们是喽啰还是老迈,你们这等良民绝对惹不得。既然敢做无本买卖,脑袋提在裤腰上,怕甚么都不怕死,你小子眼瞎了,敢跟我们作对。本来嘛,我们偷东西也好,换东西也好,关你鸟事!”
光下显出男人的真脸孔,满面胡子,大鼻子大嘴,集约恶相,见赵青河这般,腔调贼兮,“赵三郎真是护妹心切,一点也不肯让她亏损啊。”
夏苏看看船尾牢坚固在一起的一家人,慢走至对方船下,“你不放软梯,我如何上得来?仆人假想不周,莫怨客人不承情。”
撞船了!
那男人又道,“赵三郎好宇量,但我此人倒是疙瘩,想要做甚么,必然要做成。你们不来,只好让我的人下去请,万一划子禁不起分量沉了,可怪不得我。”
这个女人,一日比一日,离不得了啊。
夏苏他们的船又光芒不敷,看不出男人面孔。
夏苏和赵青河同时看去,就见船旁多出一个打横的船头,又高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