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承平、柳如月就被钱氏谴了前去谢家庄,因为柳如月身子不好,逛逛停停,本来没有多远的路程,倒费了点工夫。
凌晨下了一场雨,此时仍旧微凉,山间的风也略大一些,刚说完这话,柳如月就轻咳了两声,她忙侧过甚去,用手帕轻掩着唇,纤肩颤栗,又是轻咳数声。
一会儿,外头仆人们惶恐失措地出去报:“不好啦,七爷带着他相好的那一班小子抄了家伙去堵姑爷他们去啦!”
一面说着,一面纷繁赶了上来搀谢老爷子。
他们两个大的都没有主张了,其他小些的或早跟着去看热烈了,或也是惶惑然,不知如何是好。
那上好的沂南木,传闻有冬暖夏凉之效,专供朝廷,普通的人就是再有钱,那也是买不到的;就是在暗盘里买到了,也只能放在密室里,自个儿赏识赏识罢了,要不然,被别人发明具有这类东西,虽说不至于砍头那么严峻,打个几十板子,再判个流刑,也是免不了的。
她看着朱承平,对峙道:“就是因为晓得如此,我才更应当去。如果我不去,不是更显得我心虚吗?这件事上,我柳氏如月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不怕别人说甚么。”
“这里就是姐姐的家吗?”
听朱承平如此说,柳如月更是心生打动。
“对、对,得奉告祖父、我这就去奉告祖父。”
“你不如留在马车里好了,我去一下也就是了。”
“你、你――”
下人前来禀报的这一则动静像一枚炸弹似地在谢家庄炸开了花,三叔家的四哥谢坚前些日子就每天喊着要上侯府去找他们计帐,一听他们竟然敢找上门来,顿时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抄了家伙就要去把他们轰出去。
上头雕了芙蓉花、海棠花、牡丹花的图案,都是繁华之花,看起来又雍容又高雅又气度,跟门楼不过是木头制作的,也没有甚么富丽装潢,只手书着“谢家庄”的匾额的谢家庄,实在是不如何搭。
这么一说,谢智也有些游移了起来。
谢理给气得脸都胀红了:“你这说的是甚么胡话?我、我是那种人吗?算了、算了,你爱去就去,我再不管你了!”
出来,侯爷朱传盛便按例同肖姨娘去了她的院子,钱氏的眼神如刀,落在肖姨娘的背上。及晚,钱氏谴了人唤朱传盛去吃团聚饭,他推说身材不适,便取消了。
最后只道了一句:“一起出来吧!”
闻声这个动静,谢坚眉飞色舞,这回再无任何顾忌,一挥膀子就把拉着他的仆人甩出了好几米,迈着流星大步赶去干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