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不管堂下的反应,快速把书翻完,然后闭上眼睛,似在思考着甚么。
崔尚行了一个礼,拿出一份奏本,大声地说:“仆射大人所说的,也是微臣想上奏的,实在早在三个月前,微臣就收到扬州刺史的汇报,说扬州有一怪杰,除了乐善好施,公费印书又以极低的代价卖给士子外,自创一套无益于攻书教读的工学,叫标点标记,可当攻读诗书之利器,因为不算是公事,就托微臣代他参详,微臣一向踌躇不决,现听到连高仆射也重视到,也就把一早写好的奏本拿出来了。”
他这句话的意义是,如果没事,那明天的朝议,就到此为止,散朝,各归各家。
“呜呜.......”
职位显赫的人,翻几下就递一旁的人,而那些品级低的人,则是好几个围起来一起旁观,不时收回窃保私语之音,而高高在上的李二看到,也没有出声怒斥,就连平时最重朝纪的魏征,此时对这些事也视而不见,而是如有所思地想着甚么。
“启奏皇上,微臣有事要说。”李二的语音刚落,崔尚顿时走出站着的行列大声叫道。
“高仆射请直言。”李二还是笑着说。
诗经?
差未几能够称是李二的“岳父”,高贵的长孙皇后、位极人臣的长孙无忌,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母舅大人”,再加上他的儿子、半子也位列高官,以是说,他的职位很特别。
换作平时,早就出言相斥了。
难怪随行的御林军士那么镇静,本来终究将近回到长安,他们不消再日夜驰驱,能够交差,能够回家,不消再风餐露宿,日夜担忧吊胆。
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忍不住朝高士廉望去,内心想的是,母舅大人要干甚么,如何反面本身知会一声的?想和母舅来点眼神交汇,没想到,高士廉交上去后,就眼观鼻,鼻观心,底子就没有重视到。
大唐分为十道三百六十个州,人丁几千万,再加上边疆情势严峻,各行各业百废待兴,虽说虽为一国之君,但唐太宗李世民却非常严于律己,每天天还不亮,就在宫女的梳洗下沐浴换衣上朝,与身边的重臣们商讨各种大事要事,一道道奏报从天下各地飞报而至,待李二审批后,又以一份份施政号令向四周八方公布。
几个月前,崔尚就收到自家在扬州做刺史子侄的来信,心中一向踌躇不决,现在看到高士廉拿此事出来发言了,认识到这是最后一个机遇,趁机把一早筹办好的奏本拿了出来。
坐在高高在上龙椅之上,看着朝堂里一个个低着头,谦逊有礼的各位朝臣,李贰内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优胜感,与其说他勤政爱民,还不如说他眷恋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这份权力,乃至背上杀兄戮弟的千古骂名,八年,快八年了,李二对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没有一点点的厌倦。
高士廉并没有持宠生娇,仍然恭恭敬敬地说:“回皇上,也不是甚么闲事,而是老臣发明一件风趣之事,以是临时起意,想禀告给皇上。”
约莫二字二刻钟,那本《诗经》在众文武大臣中传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李二的御案之上。
这天方才亮,睡在马车里歇息的刘远,俄然被一阵奇特的声音吵醒,醒来细心一听,本来是伴同保护的御林军士收回的镇静之色,刘远心中一个激灵,猛地拉开车窗一起,终究,一座高大、宏伟的城墙远远地呈现在刘远的视线以内,在金黄色朝霞的覆盖下,显得那么夺目、那么崇高.....
长孙无忌终究看清这是甚么事了,当他看看封面那二个非常熟谙的字楞了一下,那神采和刚才李二一榜一样,翻开第一页,眉头皱了一下,悄悄的读着:“逗号,句号,顿号,疑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