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恰是祝家家主祝同尘,身穿一袭墨蓝色长袍,腰间一条白玉带,头顶上束青玉冠,用同色玉簪牢固,边幅清润,带有几分书卷气,不似个一心往钱眼里钻的贩子
“清伢子,你这门婚事怕不好办呀!”柳老爷子深叹道。
事情议定,石威即起家回镖局,临走不忘问柳清妍要了一坛美人酿。
萍儿嘻嘻笑,道:“我这双眼睛亮着呢,上元节那夜瞧的细心,绝对错不了。”
“如此,有劳石兄了。”柳博文拱手谢道。
石威爽气地摆手,道:“博文兄弟不必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丫头本年也十三了吧?等澜清侄儿的事定下来,不如将我儿跟丫头的事一起办了,今后两家走动起来也好名正言顺。”
正在她迟疑踌躇时,忽听得丫环来报,表情顿时云开雾散,一片明丽。
果不出其然,祝家主闻声二人都是秀才又属父子干系,心下不由欢乐,当真打量起柳家父子来。
“又是因为贩子的身份,可惜了啊!”
高谈阔论告一段落,大家口干舌燥。
梧桐街祝园占地广漠,从外看黛墙持重翠竹长就墙表里,入内瞧飞檐小巧修竹几簇掩飞檐,飒飒松柏无风自肃,凛冽寒梅暗香暗浮。
“呵呵呵。”石威俄然朗声大笑起来。
柳家父子二人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从小喝墨水长大的,肚里装的都是学问,四人凑在一块,倒是相谈甚欢。
上元那夜偶尔得见柳澜清展露才情,又看他长相温雅,举止斯文有礼,一见倾慕,命丫环畴昔表白心迹。
接着石威将祝家全部家属的详细景象讲授了一番,柳家诸人听前面上无不染上一层忧色,豪商世家岂会情愿将嫡派蜜斯下嫁给小门小户来刻苦?
祝红嫘闻声喊声,将不知已跑到那边的神思收回来,耳根微红对萍儿道:“你可看得清楚?可别弄错了。”
萍儿回声去了。
两人客气完,祝家主打量了中间柳家父子一眼,见二人都是读书人的打扮,眼里闪过一丝不测的神采,忙问石威,“不知这两位是……”
一轮客气后,各自落座,随即谈古论今,聊起天高海阔的话题来。
柳澜清沉默半响,戚戚然道:“祖父,我晓得的,倘若祝家主分歧意婚事,只能说我与祝蜜斯无缘罢了。”
厅中三人闻声站立起来,只见一个面有三缕美须的中年男人步了出去。
祝家主听得柳澜清也是因贩子的身份断了宦途,再遐想起本身的畴昔,感慨可惜不已。
柳家父子赶快回礼,并自报家门,务求留下个好印象。
祝家现任家主祝同尘,幼年时很有几分才华,苦于被家世所困,没法一展抱负,心底对科考蒙仕一途非常神驰。
“祝家主,是如许的。”柳博文站起家来,拱手略弯了哈腰,解释道:“我儿客岁秋试才考中秀才,家里头本想让他多用心读几年书,考过一场乡试后才决订婚事。岂料就在他插手院试之时家中产生变故,现在我柳家已是贩子,没法再持续插手科考,婚事也是以而被担搁。”
祝同尘端起茶盏时,心中一动,待啜了一口茶水将茶盏放下,佯装随便地问柳澜清:“不知柳公子年事多少?”
“石兄客气了,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解,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祝家主拱起手道。
丫环萍儿气喘吁吁地呼喊着跑来了,“蜜斯,蜜斯,那位柳公子来了呢。”
世人听得此言,先前的绝望一扫而空。
“也行,到时婆婆我筹办两份礼就得。”石老太点头笑道。
祝红嫘返来后让丫环叮咛门房,如丰年青公子登门拜访,需当即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