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四张床,八个铺位,遵循当代化工厂的工人宿舍配置。
古人已故,万般萧疏。
凌墨风深深呼出一口气,笑道:“畴前我妒忌你边幅赛过我百倍,身边有群芳环绕,现在我心中倒是安然得很。人生有得必有失,还是我等长相浅显之人过得欢愉。”
在家里两人各自住在分歧的院子,可眼下,萧齐实在找不出来由来回绝与方嫣冷同床共枕。
结婚以来,她就一向活在这类屈辱中,不去请萧齐来她房中过夜,萧齐从不会主动来找她。
他说到此顿住,话锋一转,腔调变得非常果断,“畴前是我一时忽视粗心,才形成没法挽回的局面,今次却不会再犯。就算她此生心中都不会有我半点位置,我也要保护住心中所爱。”
真是因为累了吗?我记得你已很多年未在我面前吹过曲了吧!
方嫣冷望着萧齐的背影,眸子在傍晚中乌光灿然,深渊旋涡般寒意森然。
次日,方嫣冷醒来,身边空荡荡已不见人。
萧齐目视棋盘,面下水波不兴,夹着棋子的手指微颤,找个地儿将棋子放下,半响才开口道:“他们是天作之合。”
最让柳清妍感到头疼的是,巧珍又跟着来了。
方嫣冰神采沉沉,冷声问道:“公子呢?”
“是。”丫环带着哭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柳清妍领着家里的几个仆人给工人们安排床位,分发同一款式的事情服,铺盖则是各自从家带的。
初八这日,柳清妍这边的人才来。
“公子一早就出去了,留下话来,让我们不要吵醒太太。”丫环谨慎翼翼回话。
萧齐沐浴结束,正预备上床睡下,方嫣冷出去了。
箫声逸出,在宽广的河面上随风飘零,通报着淡淡的感慨。
她余怒未消,眼里还是满满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