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来,把药喝了,娘熬好后放了一会,已经不烫啦!”
“爹,我不过是跟邻家妇人一起做做针线,闲扯几句罢了,那里就坏了家声了?生不出儿子,还不是清芷阿谁死丫头扫把星克的。”郭氏拔高了声音强辩。
“是不是药太苦了?家里头也没有备下的蜜饯,娘这些天也不得空去镇上买,委曲我的妍儿了。”妇人看闺女皱眉,赶紧柔声安抚。
事情如此匪夷所思,却又如此实在,她的思惟堕入了长久的停滞状况。
三天前的海难中,她穿戴救生衣在大海里随波漂流,绝望、惊骇、无助让她垂垂落空了保存的意志,神智越来越恍惚,终究落空了知觉。
苦心运营的奇迹,亲人的殷殷关爱,老友的欢颜笑语,优渥的糊口环境,十足被狂暴澎湃的巨浪吞噬。
柳清芷撇撇小嘴,不觉得然隧道:“我娘就晓得去跟村里的婆娘们扯嘴皮子,哪有闲工夫管我。”
“如烟飞漠漠,似露湿凄凄,春日烟景都如此类似。”柳清妍轻声低喃,纤瘦白净的手臂伸出窗外,接住了屋檐上掉落的一滴雨水,那滴雨水在手掌心漾开,微凉的感受沁入肌肤。
原主平时极少出门,除了偶尔去河边洗个衣裳外,多数时候就是呆在屋子里读书习字,做针线女红,皮肤养得很细嫩白净,就是豆芽菜似的身上没有几两肉,十二岁了,胸前还是寻不出一丝一毫发育的迹象,妥妥的飞机场。
想到这些残暴的究竟,柳清妍忍不住又哀叹一声,身材重重倒落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