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抢过文章看了看,满口夸道:“我看无一处不好的,今后了局定能中个进士。”
曲夫人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侄女儿这说的是甚么话。”
先生只道青云又偷偷带闲书话本来,从前面凑畴昔,冷不丁劈手夺过书,“叶青云!”
扬波在她面前老是和顺端庄,她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
这还是叶青云吗?他真不是认错人了么,叶青云如何会用饭都惦记看正书。
待到了二房,徐菁方才晓得为何小丫环那样焦急,等在那儿的竟不止白氏,另有个带着花冠,满头时花珠翠的华服贵妇。
曲夫人看着她神采,又道:“我名下嫁资浩繁,但朋友并无几个,阿徐如果情愿,本日便可请你掌柜去验货,一匹绫罗八百钱。”
“少听你娘的,无知妇人,进士是那么好中的?”叶训板着脸道。
叶青云几乎整张脸砸进饭碗中,“先、先生,你吓死我了。”
“二伯母,是我那边担搁了。”温澜抢先屈膝一礼,“叫二伯母久等了。”
虽不成做神童而视,但以青云畴前的表示,真是大有长进,难怪先生都忍不住提起。
白氏惊诧。
徐菁不知曲夫人平素模样,尚无知觉。
先生顿时汗颜,将书还给青云,大叹道:“青云真是大有长进,餐时还在读史。反倒是为师,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之理,反而曲解了门生,胡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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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坐后,一面听弹词,曲夫人一面引着谈笑,径问些徐菁的事,章丘的风土情面,她极善言辞,三言两语,徐菁已忘了先前的迷惑,与她谈笑风生。
白氏内心更是悄悄发酸,曲夫人在她面前老是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骄贵,这副面孔她可少见。再想到曲夫人同她说想求娶叶家女儿,因叫她引见、说说好话,还送了只水头极好的镯子,更是恨不能说说她女儿也十四岁了……这不比扬波芳华幼年?
青霁又道:“对了,阿娘,午后我想去扬波姐姐那儿坐坐,我用新针法给她做了个荷包,恰好送去。”
徐菁固然打理铺子没多久,但总晓得布价的,一时瞠目结舌,不知曲夫人竟如此豪放,只为交友就让如此多利。
有了扬波陪在身边,徐菁一下放心很多,母女二人手挽手去二房。
温澜晓得此时需挑了然,非得本身开口,免得再肇事,“也许世上果然有人愿以一面之缘让利千贯,但绝对不是夫人您。”
“你在看甚么?”先生扫了一眼书皮,刚要怒斥,感觉不对,定睛一看,书皮上写的竟是《五代史》。先生难以置信地翻开书,确认了里头的内容也的确是《五代史》,而非包了个假的外皮。
她惊诧以后,内心竟然有些窃喜,扬波这么笨拙失礼,曲夫人还看得上她?再一想,又有些怨,可别叫曲夫人捎带着看她也不痛快了,另有曲夫人送的那只镯子,她是留着好还是退归去?真是不忍啊!
温澜忽而道:“二伯母如此说,是不晓得曲夫人有事相求,还是真的不通世情?”
“那里话,我闺名清河,阿徐与我姐妹相称或是直唤我闺名都能够。”曲夫人笑容中带着几分靠近,叫人看了见之生喜。
温澜也似笑非笑地看了小丫环一眼,方轻飘飘隧道:“我们快些走吧,叫二夫人等急了可失礼得很。”
“本日与阿徐真是相谈甚欢,”曲夫人笑盈盈隧道,“对了,我娘家陪嫁了绸缎铺,克日要关张了去做别的买卖,货库里另有些余的绸缎急着脱手。我晓得你也有绸缎铺子,不若我让几分利转与你罢。”
待温澜姗姗来迟,小丫环都要急了,“如何用了如许久,二夫人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