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看,前面那四合院就是。”肃文笑着一指前面,走到一处四合院门前,“框框框――”敲起门来。
“我就问你。”惠娴不乐意了,“你到底说不说?”
“呵呵,怕甚么,过一天是一天呗。”那多隆阿倒是想得开。
“这是料想当中的事,鼎新,就是要革看法,革轨制,革官位,乃至要革掉某些人的命呢。”汪辉祖笑着拥戴道,“端亲王考得不好,这场鼎新就没法推行,天下人都在看着他呢。”
“真的?”多隆阿与胡进宝都睁大了眼睛。
“呵呵,你不在,也没意义,瞎坐着打打盹还不如去溜鸟呢!”多隆阿是真不往内心去。
“病院?”惠娴、多隆阿、胡进宝异口同声道,“啥叫病院?”
“全部朝廷也都在盯着他,”荫堂起家在书房里踱了起来,“直肃提督国魁前些日子来信,还专门提到这事,他家的二公子也在咸安宫,……门生都想考好,他老六也想考好,但是一定能如他所愿啊!”
“肃惠病院!”肃文笑道。
多隆阿朝胡进宝一努嘴,“问他!”
“这是甚么东西啊?”多隆阿笑道。
“到那里去?”惠娴毕竟也是女孩心性,又架不住肃文软磨硬泡,“掌灯前我得返来啊,不能让阿玛额娘等焦急了。”
“呵呵,就是药铺,不过,前边瞧病抓药,前面制药仓储,呵呵,我还嫌这两进院太小了呢。”
“你们仨都不是好人!”惠娴笑道,“你甚么时候晓得接骨了?前次你卖药方,我这内心就一向悬着,恐怕人家找你,你不晓得,德仁堂岳家跟外务府也很熟的……对了,让多隆阿气得我差点忘了,你从哪来的钱买宅子?三千两啊!你买宅子何为么,这离官学那么远!”
“那也得找个谋生不是,不能总闲着,”肃文晓得这两人不是读书的质料,“你们上头都有哥哥,也袭不了职。”
这宅子,是前些日子他转悠的成果,就想中了这地角。
惠娴倒是听呆了,多隆阿展开含混的小眼睛,也高低打量着肃文。
“老豆腐是谁?”惠娴也看到了内里的女人,她不问肃文,却拿多隆阿开起了刀。
那多隆阿也欢畅,“嫂子,赶明儿你跟二哥结婚,我与进宝过来,一个给二哥牵马,一个给你抬肩舆。”
“谁啊?”肃文细心瞅瞅,多隆阿也上起心来,两人眨眨眼,皱皱眉,相互一看,惊呼道,“老豆腐!”
固然到了三月份,北都城夏季余下的寒气还非常短长,老北风呼呼刮着,刮得都是带旋的风,到了夜里,更是刮得飞沙走石,打得窗梆作响。
“是啊,二哥,你的字,离那墨裕差远了,能成吗?”多隆阿也转过甚来。
“我跟他商定的是三个月今后,这,还不到时候。”肃文想了想,摇点头。
“啊!”肃文与惠娴都是一惊,这两人还跟没事人似的,“为嘛辞学?”
“不准瞎混闹啊,”惠娴道,“你真要开铺子,多隆阿跟进宝都没有谋生,都能过来帮手的,不过,铺子,你得取个清脆名字。”
“干吗啐我?”多隆阿不乐意了,“是二哥干的,又不是我干的……”
“呵呵,我要开的是病院,不是药铺,我的病院,中医、蒙医、满医、藏医、苗医都要有,正骨、按摩、针灸、烧伤、烫伤、刀伤、箭伤都能瞧,男科、妇科、小儿科,都全乎。”
“得令!”多隆阿唱道,拉着马就往前走,惠娴不防备,差点摔下来,惹得肃文又在他屁股上留下几个足迹子。
“得,你二人那里去?”胡同里俄然传来一声喊,吓了二人一跳,紧接着,从墙跟处闪出多隆阿与胡进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