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发得他来得,也问得,因为他还兼管前锋营,前锋营这么大的动静,本身这个管事的王爷竟一无所知,衣克唐阿等人也是太不象话。
高塞一听神采一变,这四百多名官员,背后又站着多少人,
肃文却没有答复,高塞内心的火噌噌往上直窜,“肃文,你本来有罪,鄙弃王爷也是大罪,你还要罪上加罪么?”
那刘大人却犹自嘟囔着,“这湿了也是银票啊!它也是银票啊!”
“我的也得改改,这雨打风吹的,都胡涂了。”
“回王爷,我们也是受命查办。”
待二人抹把脸上的雨水,也走进屋里,一众官员却吵得沸反盈天,“这官职也写了,欠条也打了,如何还不放我们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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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嘴里说着,实在内心都似有一团麻絮堵得喘不过气来,今晚乍见着肃文,二人就惊着了,这星夜飞奔,一举抄掉八大胡同,还是肃文掌总,更让二人象大夏季吃了冰砣一样。
“有四百多名官员不顾大金朝律令,私行狎妓。”肃文道。
刑部衙门的捕快则直扑在家叫堂子的京官,在目瞪口呆、各式推委中直接索拿回衙。
众官儿一听,都皱了眉,又舒开眉,看来,这是真的。
一会儿工夫,他的眼睛就渐渐睁大了,细雨中,一起踩着泥浆劈面而来的恰是这些日子全城大索的肃文,正带着几人缓慢地跑过来,溅起一身泥水。
“卑职不敢,但是这查抄八大胡同确是奉上宪之命,王爷,肃文前些日子来这里,也是受命而来,并不是擅自狎妓。”肃文不卑不亢地顶了归去。
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次辅鄂伦察、及周祖培、孙世霖,一个个也都是紧闭府门,都不想沾惹一身骚气。
“那,就再……”雅尔哈善看看图尔宸。
“你不是咸安宫的官门生吗,问你们家大人吧。”那官佐冷冷看他一眼。
一夜风雨急。
一众官员也不顾内里下雨了,欢天喜地地跑出门去,但是看管的前锋营官佐手却象门神一样拦住来路,“图尔宸大人方才叮咛下来,等派人今晚儿取了银子,再行放人!”
写上官职,写上欠下的银子,这是一箭三雕啊,一来咸安宫的官门生抛清了贪墨的干系,二来不但不消审判,供词直接就有了,三来还能白得一大笔银子!
但是,郑亲王府、端亲王府、康亲王府,都是大门紧闭,任一世人等在门外苦求。
顿时就有贩子过来套近乎,但是这二位倒是不敢随便承诺。
“我没说啊!这是为何?”图尔宸急了。
“奉谁的命?”
众官儿嘴里说着,但是那眼神恨不得能把图尔宸与雅尔哈善二人吃了,二民气里阿谁熬套,脸都绿了。
这帮蠢蛋,高塞暗骂,他今儿来,也是有几个亲信门人和跟他走得近的官员落在了内里,本来想着能捞出来就捞出来的,但是一见这欠条,那是白想了。
议罪银,是一项以银子顶罪的轨制,按照官员犯法情节的轻重,以多少不一的银子来免除必然的科罚。【零↑九△小↓說△網】
“有。”肃文没言声地从前面麻勒吉的手中接过众官员的欠条。
“你是内心有鬼,胡思乱想,”雅尔哈善安抚道,“又不是我们去报的案,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晓得。”
“千真万确!”二人笑得仿佛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巡捕衙门的兵丁横扫胡同巷口的暗娼流莺,将埋没在犄角旮旯里的肮脏一网兜起。
但是,有人倒是不顾张弓待发、引物入彀,一头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