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这是为何?”潘祖荫笑道。
“二爷。”柳如烟走到他面前,悄悄地福了一福,说不尽的幽怨与痴情。
“两任顺天府尹,济尔乐、禧佛,一关一死,都倒在他手上,这是刚巧吗?祖荫,万不成随便冒昧,此人,你惹不得!”
这句话肃文打心眼里信赖,他一拱手,“肃文自当入宫拜谢。”
那明善作过外务府总管,心机又是多么迅捷,顿时明白鄂伦察的企图,“对,节约持家,反对浮华奢糜,今后后衣缁衣,嚼菜根,要不也学着鄂相,吃这白水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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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您这是如何了,鬼迷心窍了,女人这是焦急,”玉姐笑着走上前来,“您明天可得把话说清楚喽,不说清楚,就是我也不放您走。”
“哎,不敢当,女人请起。”肃文手一抬,底子没站起来。
“这白水煮肉是祖宗传来下的,”鄂伦察笑道,“这祖宗的东西可不能丢喽。”
阁楼峥嵘崔嵬,好像仙宫楼阙。
“要扶,也得詹大人扶啊,柳女人立下这么大的功绩,詹大也该有所表示!”肃文吡笑道。
“还不明白吗?就你这技艺,我是不是敌手也未可知呢。”肃文耻笑道,“不成,我得快点走,再待会儿,小命都要让你们骗没喽。”
“请鄂相明示。”今晚心机最热的怕是高塞,来求他的人,来投他的人也是最多。
“我不知你在说甚么。”那柳如烟仍然一双泪眼望哥哥。
“皇上既然有志于清算吏治,用人自是首当其冲,皇上即位以来,最悔恨的是甚么?……最悔恨的就是——朋党!在这皇上正要整治吏治的关隘,你却高低办理,唯恐宦海稳定,你说,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么!”鄂伦察冷冷道,“说不定,现在吏部已有一张张好的大网在等着有人自投坎阱呢?谁去关说,不消两个时候,名单就会放到乾清宫皇上的案几上!”
高塞的脸上顿时尴尬起来,“鄂相就不要拿我打趣了,我但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祖荫,过了。”鄂伦察俄然打断他,“这宦海之风莫非不该整治么?前些日子,郑亲王还与我们几个上书房大臣群情起来,吏治的整治已是刻不容缓!礼亲王当时也在坐的嘛。”
也罢,酒色财气四关,如冲不过,如何作个大豪杰,他一狠心,“这是其一,另有一点马脚你可晓得?”他抢先道,却不敢再听柳如烟那动听的声音,恐怕扰乱心志,“你说你是撞墙而伤,但是我看过了,那只是浅显的皮外伤罢了,别忘了,我也是个郎中,我病院里一名老爷子但是这方面的妙手,撞墙的伤要惨烈于皮外伤十倍!”
“哎哟,这我可得给我们蜜斯说两句公道话……”玉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