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总督虽是文人,却有超人的技艺,每遇战阵亲身冲锋,箭矢伤身而不退,军间断粮,他亦是滴水不沾,与兵士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玄甲军所到之处,也是秋毫无犯,大家称这为——王师!”
肃文顿时想起跳庆隆舞那日张凤藻非常的神采来,他的双拳不由紧紧攥在一块。
他收回目光,“岳总督,麾下铁军名曰玄甲军,起于关中,秦人尚黑,将士皆玄甲玄衣而得名。”他的目光虽是看着肃文,却仿佛要穿透悠远的间隔,“因玄甲军所用之旗也皆为玄色,满洲八旗也称我们为黑旗军。”
“呵呵,本想扯条柳枝,没想到扯下小我来。”肃文笑道,“没担搁您脚着地吧?”
“另有,少总督,你是汉人,不能娶满报酬妻!”雷时声看看越来越近的惠娴,回身又撂下一句话。
“你去哪?”多隆阿紧走两步,笑着问道。
“我爷爷早死了,前次你找我,我就归去问过我阿玛。”见二人死缠烂打,肃文有些恼。
“永贞八年,你祖父节制五省军务,六个月后,在洛阳大破邪军,并一起追杀到滁州,与三十万邪军血战,经一天一夜,再次打倒邪军,迫使邪军逃往四川。短短三年间,大小百余战,前后击败邪军各部,可谓大洪朝的擎天柱石,邪军听闻他的名声,也是退避三舍,闻风而逃,人送他外号为——岳阎王。”
“老衲法名悟心,削发前姓杨名廷麟,大洪朝永贞四年进士,曾任大洪朝兵部职方司主事,以主事一职赞画宣大总督岳象升麾下。”悟心看看肃文,“你,本不姓肃,也不是满人,你是宣大总督岳象升之亲孙,应叫作岳文。”
肃文一时有些气结,却见刘松仁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走过来,跟雷、于二人擦肩而过。
肃文嘴面惊诧,嘴唇已是颤抖着发不出音来。
刘松仁也摇点头,“没见过他如许啊,你们不是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
堂内,禅意环绕,茶香袅袅。
“呵呵,组团来忽悠了?”此人肃文见过两面,恰是在大栅栏里拦路之人,“这儿没甚么少总督,你如何又来了,还没完没了了?”他有些气急,这生拉硬扯,功德还成,可“玄甲军”三字但是要命的事,不管他们有甚么目标,肃文都不想扯上边。
“不问。”肃文斩钉截铁道。
雷时声一时有些气结,他看肃文一眼,“今儿的事不能外泄,我们还会来找你,”他回身就走,可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张凤藻已是鞑子的上书房大臣,他但是长年跟着总督的,那把玄龙刀一露面,我估摸着他也认出您来了,你可要谨慎啊。”
“你去找多隆阿跟胡进宝,快。【零↑九△小↓說△網】”肃文看看雷时声跟于振龙,“快去,我与二位是二两棉花——单弹(谈)。”
“你祖父岳象升,本为户部员外郎,却喜读兵法,也善骑射,前任登州知府,此时天下各地邪教横行,烽烟四起,因带兵剿除邪军有功,又前后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后又升任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州、大名、山西军务,玄甲军就是你祖父在关中建立的一支铁军!”悟心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肃文已是听呆了。
“我也不晓得啊。”多隆阿一脸无辜跟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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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文估计着雷时声与于振龙使了甚么手脚,但不便明说,“成,你们先归去吧,多隆阿,带你嫂子归去。”他回身就走。
那男人高低一打量肃文,眼里竟是渐渐出现泪花,嘴角也不竭抽搐着,“玄甲军千总雷时声,拜见少总督!”他竟一下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