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竟席地而坐了。
话音未落，前堂就传来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你，到前面去记。”肃文指指大堂上的书吏。
待进了大堂隔壁，肃文指指两旁手持水火棍的两派兵丁，“你们，也下去。”
“这？……”科尔昆刚要提出贰言来，荫堂笑着打断他，“皇上就是让我们来听的，没说让我们问案，这么着也成，好！”他带头朝大堂走去。
肃文从速说，“王爷，这不可，人太多了，这就象熬鹰一样，熬到火候，不能把鹰惊着了。”
肃文晓得，此时，各议政王大臣与上书房大臣怕是已经到了。
那刺客俄然仰天大笑起来，笑扯动了伤口，笑得倒是龇牙咧嘴，“大丈夫列则死尔，人固有一死，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荫堂差点被这一口甜甜的西瓜噎着，世人也都悄没声儿地看着他，这脑袋水公然让驴踢了，这但是大不敬之罪啊，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不给。”詹士谢图见他想上马，回绝得很干脆。
宏奕皱皱眉，不言声地望着内里这翠绿的绿色。
“那大堂之上就你们两人，这还如何审案？”科尔昆忍不住了。
他看看刺客，起家站了起来，“今儿是最后一天，要不，今儿统统的议政王大臣、上书房大臣、六部九卿都要来，这也来不成了，让我个小吏来审你，但不管如何样，您是死定了。”
“是，肃文明天就去提审，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大人，肃文卷出去……”
高塞一边同世人扳谈，一边也抽暇打量了一下肃文，今儿是他一人唱配角，看似风景无穷，但看审不下来你如何结束，他想想讷采家的女人，明儿有你哭的时候。
两排兵丁却不象咸安宫的官门生，听他调遣，科尔昆与赵彻对视一眼，一摆手，“成，听他的，都走。”
“我压根就没想活。”那刺客竟开口说话了。
现在，肃文感受，他不是在刑部大堂上问案，运气仿佛是在审判他，或许，今儿本身就得下狱，但要想仍在天国，那就得迈过这道关隘。
“请请，”肃文对付道，“老詹，明儿别忘了给我备下两坛大内的满殿香啊！”
本朝从王公贵族到八旗官员，骑马者多，乘轿者少，武职更是严格规定，非奏明特许不准乘轿，一旦发明，即行撤职。
“这戏啊，要做得真，获咎了刑部，也恰好借他们的手查查他的秘闻，再说了，就他阿谁脾气，他不到走投无路，会诚恳听我们摆布吗？”那人声音不高，语气不严，却自有一种气势，“我们这个差使，首要想的是皇上，是朝廷！苟利朝廷存亡以，岂因交谊避趋之，……詹士谢图，你，好自为之。”
首席议政王发话，签押房里喝水的，抽水烟袋的，活动筋骨的，一片喧闹，都晓得这上了堂就不能冒昧了。
那人一拍詹士谢图的肩膀，飘但是去，消逝在天井里的夜色中。
“呸，吃我的喝我的，明儿还要用我的，你等着吧。”詹士谢图一把扯住他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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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银子，”肃文到手后更是对劲，“你一御前侍卫说出去丢人不，你一年的俸禄得有多少啊，跟我一正六品的前锋校算计，我就不信，你在皇上跟前，那些尚书侍郎、外省的督抚不办理你？谁信呐！”
“那还用两坛啊？”詹士谢图踌躇了。
远处，夜幕之下，又传来他没心没肺的京戏声……
“这一封手札来得巧，天佑老夫胜利绩，站立营门全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