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是不晓得,自您在上书房请各位大人吃了西红柿今后,这东西,那价是每天往上涨啊。”詹士谢图手脚并用,声情并茂地讲着,可恰好宣光帝就能忍耐他这手舞足蹈的模样。
“行了,快讲吧。”宣光帝笑着摆摆手,魏佳章也是成日与他打趣惯了的,指指他笑着不再言语。
“对,十几支弓就这么对着这小子,这小子倒是临危稳定,”詹士谢图晓得宣光帝最想听甚么,净捡他爱听的说。
此时的畅春园,恰是绿色低迷,红英烂漫之时,碧水澄彻穿园而过,花香鸟声怡民气神。
宣光帝站了起来,“此人哪,胆量太大,轻易胆小包天,胆量太小呢,那就是怯懦如鼠,”他看看詹士谢图,“詹士谢图,你呢,是胆小还是怯懦呢?”
“今儿是中元节了么?”宣光帝看看前面有小内监在吊挂灯笼,转头问詹士谢图。
魏佳章的目光霍然一跳,詹士谢图却笑道,“主子在主子跟前胆小包天,这是主子气容我,出去办差怯懦如鼠,是怕把差使办砸了,给主子丢人。”
“噢?”宣光脸上不成揣摩,这神采就是封疆大吏见了,内心也要“格登”一声,可詹士谢图却对这神采免疫了,“主子,这事,是肃文干的。”他笑道,“这会子,四个关的关长加税丁都在肃文那肃惠中病院门口赔罪呢。”
宣光帝渐渐步出青溪书屋,走入这晴空绿树之间。
“詹大人,您就快说吧,您觉得您是在茶社里平话呢。”站在宣光帝身边的魏佳章忍不住了,笑着抱怨道。
“这肃文哪,也让端亲王勒令回家闭门思过,端亲王的意义,主子猜着就是不要让他再搞事。可这小子,竟是花果山的孙猴子,主子,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竟把那些得了疥疮的病人的疥痂都弄下来,捣碎了,与鼻烟混在一块,装进鼻烟壶里。”
“对,岳老爷子说得对啊,”肃文内心一乐,“成,这医者仁心,不过,我们家的药,炮制虽繁必不敢减野生,层次虽贵必不敢省物力,这药也是一分银子一分货。”
“呵呵,圣明无过于主子。”詹士谢图笑道,“四个税关结合起来,他也一并把四个税关都拾掇了。”
“皇上!”詹士谢图有些懵了,这成果是他未曾想到的,原觉得当个笑话说给宣光帝听,就是为防有人在宣光帝跟前给肃文上眼药,但是皇上竟直接措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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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士谢图内心“格登”一声,只听宣光帝道,“这税关,本为皇家收税,他不晓得么?这是扫了皇家的面子。他这就是胆
“主子这就折了它。”詹士谢图刚要上前折断树枝,宣光帝笑着拦住他,“让它长吧,这才是真兴趣,花匠修剪得划一,但是那种天然之趣也没了。”
“好,痛快,每人三个疗程,一个疗程一千两。”肃文咬咬牙,多隆阿惊得眸子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明抢啊。
“回主子的话,是真的,四大税关几近统统的税丁都染上了疥疮,崇文门的关长,”詹士谢图看看宣光帝,“除染上疥疮外,还……染上了杨梅大疮。”
“可这馍馍单往油里滚,这功德来了,挡都挡不住啊,这小子,那天喝多了,带着咸安宫几个官门生去逛鬼市,淘弄了一幅围棋子、一幅画,主子,您猜如何着?”
大包天!着将肃文,……剥夺统统官职,收缴御赐封号与赏物……仍作咸安宫官门生吧。”
“可架不住巷子胡同里的暗娼流莺,”詹士谢图道,“主子,恕主子直言,这皮肉谋生,真难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