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青山不放松,”肃文却站了起来,正对着宏奕,背了起来,“立根原在破岩中。”
宏奕一笑,“我已奏明圣上,正月十五过完年后,外务府筹办建立一处新的官学,地点暂设在咸安宫内,由我亲掌,不但上三旗的后辈,也要从八旗中遴选漂亮后辈,景仁宫中的优良官门生,也在遴选之列,这处咸安宫官学,……肃文,你就入咸安宫读书吧!”
而讷采起先就忧愁肃文不能袭他父亲的禄位,这下一听每月有赋税,与旗人的报酬一样,内心更是乐开了花。
肃文正愁官学里要学习八股文,一听这个讲授计划,与后代差未几,却比后代更好,打心眼里是一百个情愿。
“回大人的话,”讷采先看一眼宏奕,见他笑着无话,才说道,“是来求王爷让肃文到景仁宫官学就读的。”
他看看宏奕那张静若止水的脸,心中模糊猜到了宏奕的设法,但,事涉朝堂争斗,朝局更替,他却不敢点破。
“是,肃文的心性是好的,去处虽有些狂放,但为人不错。”成文运顿时拥戴道。
肃文也听出宏奕正视的意义,仓猝站起家来,“门生感激王爷种植!”
“王爷,我作出来了。”肃文俄然站起来,看着他们仿似本身不存在似的,他没出处有些活力。
讷采冲动到手里茶杯都有些颤抖,他看看肃文,却如何也设想不出他有作诗的本事。
成文运笑道,“肃文是个仗义之人,前些日子,我府里的管家吃里扒外,还是肃文带人清算了他一顿,让他把吃下去的银子又吐了出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肃文一眼,“提及来,我还欠着他一份情面哪!”
“当年,张老相国在南书房行走,圣祖命他赋诗,当日就奉旨特简,传为嘉话,明天想必又是一段故事。”成文运笑着走了出去,肃文抬眼一看,这个成文运,恰是成大爷,在亲王书房里,竟敢笑语吟吟,豪情他与端王爷友情还不浅呐!
两人雇了一乘骡轿,就直奔端王府而来,肃文固然面上沉着,但内心却有些镇静,宿世也到北京看过恭王府,但货真价实的王爷,今个倒是第一次见。
“厚庵,为何如此发笑?”宏奕有些不快,但面上却如水般光滑,水波不动。
“噢,作诗吗?”成文运看看肃文,刚想笑,又顾及讷采的面子,硬是忍了归去,却憋得一张脸通红。
坐在轿里,行未几远,他就看到一处府邸,巍峨壮观,一溜五楹倒厦正门,亲书御匾直挂正门中心,朱红大门,金漆铜钉,分外刺眼。
肃文跟着讷采走了出来,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如许,从景山官学、各旗旗学、旗人书院到旗人义学的设立,各级有志于读书的旗人都有书可读,有学可上。
“儒雅俶傥,平和漂亮。”肃文脑中火花般闪出八个字来。“谢王爷嘉奖。”他一欠身道。
“呵呵,”成文运鼓掌大笑起来,“那这官学中的门生可真是百里,不,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能出来学习,那也是人中龙凤,旗中俊彦了。”
大金一朝,从太祖一代就亲身选定八旗徒弟对后辈停止教诲,以骑射为主,兼修满文。
“给王爷存候。”惠娴父亲跪了下去,肃文一皱眉,也跟着跪了,他这些日子也学会了这个朝代奇特的礼节。
讷采有些踌躇,他不知该禁止肃文还是让他说下去,考虑再三,还是说道,“肃文,不要说了,归去润色一下,再呈给王爷看,也是一样的。”
“我刚想出来,怕转头忘了。”肃文笑道。
蓦地,宏奕收住脚步,又急走几步,来到桌前,援笔濡墨,跟动手腕翻动,笔走龙蛇,洁白的宣纸上,一首七绝已是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