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清平镇大集。
那大叔眯眼一看面前这小子虽一脸伤痕,但脸上那一脸夺目像却格外显眼。他哈哈一笑,从怀里取出荷包,利索得数了四十五个铜子儿递给俞敬安。
“哎,看不见的小大哥,我是你前面那刘记面摊的,你家这毛柴咋卖?”
俞敬安那里依得,面上倒是稳稳的,他还是一脸笑容道:“大叔,您别看我看不见,但该晓得我也一点很多。别家柴火是大捆的吧,没像我这都给您断的整整齐齐的,您这儿得少花多少工夫,他们那些也得比您这十二文出价高吧。您如果诚恳要,也别还我这么狠,我给您再让两文,十六文一百,您看如何样?”
对于与他亲表弟的婚事,俞敬安在他三叔那儿好说歹说也没起到甚么结果。估摸着是被以为能与这么一个好哥儿攀亲,烧高香还来不及呢,如何还情愿,不肯意那就是不懂事啊!俞敬安见说不通,只能从长计议。
按例喊价十八文一百。
俞敬安笑着点头,而后跟着小孩儿来到刘记面摊。现在应当是有些客人了,刘家夫夫正干得热火朝天呢。
“晓得啦,阿伀。”俞敬安听得小孩儿声音里非常欢畅,贰内心也似被这欢畅的声音传染了,一时候竟更加松快了。
俞敬安刚想说,一向在一旁的小孩儿立马扬声抢答:“马大叔,之前我家也买了二百斤柴火,他也就颠了颠。这看不见的小大哥说,一枚铜钱重零点一两,三十枚铜钱,以乘法算,就约莫是三两,这四十五枚应当也是有个重量,不过我不会算。”
小孩儿自发奇异,归去与他父伀一番念叨,待他阿伀过来搬柴,小孩儿却又自个儿跟过来了,跟着俞敬安坐在一旁的柴火上,与俞敬安搭话。
此时还不到卯时,集上摊子还没几个,俞敬安能从二维舆图绘制上看到零散的一些,不晓得是卖些甚么的。或许是俞敬安确切到得早,没过一会儿就有人问价了。
“你晓得的挺多的嘛。”俞敬安也笑。
“我都九岁了,不是小孩儿了。”小孩儿辩驳了,又道“我是镇子上的人,路天然是熟的,你要我做啥?”
“为甚么?”小孩儿又问。
“这算学不错,可惜了是个看不见的,要不然我请你去我家铺子里当账房。”那大叔笑道,“行了,你在这帮我看着些柴火,我自个儿渐渐搬归去。”说完就一手拎着一捆柴火走了。
晓得小孩儿不好忽悠了,俞敬安转而哈哈一笑便扯了个非常有事理的来由:“这个是按重量来的,一枚铜钱约重零点一两,统共三十枚铜板,以乘法算,三十枚铜钱的总重量就是约有三两重。既然晓得了大抵重量,这手一颠儿不就晓得重量了吗?”
不过那刘家大伀专门提到别往傅家巷子,俞敬安不由想到了村里的傅家。解缆后,他一时猎奇便问小孩儿:“那傅家巷子但是住了甚么人,为甚么不能往那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