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是八贤王府中停止诗会之日,岂能答应别人拆台,七八名王府的侍卫和仆人们忙一涌上前,呼喝众位学子和杨府的家仆轿夫分开,杨继昌面色青白交集,忙连使眼色,叫本身的几名家仆轿夫退了下来。
任诚摸了摸本身的脑袋,呵呵一笑,与林毅等人一起往回走。正在这时,八名轿夫,分抬着两顶肩舆在王府门前歇下,自第一顶轿内走出一名四十七八岁的大臣来,身穿一身红色官袍,头戴乌纱,脚穿乌靴,边幅堂堂,仪表甚是寂静。
“林大哥,你如何在这儿?”跟在杨慧娟身后的秋菊,俄然瞥眼间瞧见了一旁站立着林毅,收回了一声欣喜的呼唤。
一名王府的管家嘴角挂着嘲笑,说道:“去给他拿纸笔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领。”
世人都把目光瞅在林毅身上,现在哪两位才子,都对出下联出来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吧?
一名王府的家院闻言,不屑地说道:“嗬……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在场的众位学子都比不上你。”
林毅内心正在发痛,却见杨继昌停下身子,转头向周边的学子们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回身走到了第二顶肩舆旁,这时从轿后仓促转出一名小丫环来,恰是秋菊,只见她抢步上前,打起了轿帘,接着从内里走下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和十八九岁的蜜斯来,哪蜜斯身姿绰约,边幅美艳,不是杨慧娟,却又是哪个?
林毅鼓掌道:“好!不错!不知宋公子你可否对得上来?”
林毅嘲笑道:“你拿纸来,我做给你看,让你瞧瞧甚么才叫作真正的才子。”
不一会儿,纸笔取到。林毅略做忖思,在纸上一挥而就,写下了一首词,词曰:“现在才道当时错,心境凄迷。红泪偷垂,满眼东风百事非。情知而厥后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此,落尽梨花月又西。”这首词,乃是后代大墨客纳兰性德写的一首怀人诗,究竟这位大墨客,记念的是谁,我们就不细说了,不过这首词,情真意切,可谓写情诗中的上佳之作,一时众位学子呆了,杨慧娟痴了,就连杨继昌脸上也暴露一丝讶异之色,拿眼睛盯在林毅身上瞅了好一会儿,淡淡说道:“夫人,女儿,我们进府去!别再与这惫赖小子胶葛。”说罢,引着夫人和杨慧娟独自入府去了。
“哎……哎……林毅,你真是叫我太绝望了,我们四斋的名声也全叫你给毁了!”任诚在他身后苦着脸说道。
杨继昌勃然大怒,斥道:“你给我开口,我女儿金枝玉叶之体,岂是你能歪曲的?你再胡言乱语,谨慎老夫打断你的腿!”
林毅立时也恼了,寒下脸来,不卑不亢地回道:“小生便是林毅,虽说也做过几天龟奴,不过咱凭本领用饭,正所谓劳动最名誉,总比哪些昧着知己贪墨了财帛的赃官贪吏,品德废弛,嫌贫爱富,又一心攀附权贵的士大夫们要高贵的多。不知杨大人,觉得如何?”
这对出下联,却另有些难度哩?咱才学了几天古文,又哪会对得上这么高深的对子?但是要不对,岂不是坠了咱名头。林毅一时头上,刷地流下汗来,忙展开扇子扇了两扇,眸子转了一转,笑问道:“今晚八贤王的对子甚难,不知王公子,你可对得上来?”
妈的!竟公开骂我,莫非老子在倡寮当中打打工,身份也卑贱了?林毅气极反笑,抗声说道:“鄙人在倡寮当中时是龟奴,你女儿是***刚好凑成一对,就请杨大人将你女儿再还给我,让我们伉俪团聚吧?”
杨继昌闻言不觉一愣,错愕地拿眼睛瞅了林毅一会,呵呵笑道:“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一个倡寮当中的卑贱主子,也能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嘿嘿……只是主子便是主子,永久也是上不了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