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日落乌黑的眸子一转,双手一抱拳:“对不住,我也是混江湖的,还晓得点江湖端方。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将真相相告,万一你另有用心,我岂不是害了那位道长?”
只见那少年约十七八岁,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来到一家洗衣店门口,将道袍一扔,对老板娘说道:“这件道袍也洗了,明天一起算账。”
现在已肯定于一粟就在这怡红院里,张择方就要举足进门,却俄然心念一转,停下了脚步。他昂首看看日头,已近中午,现在天就是吴志远失魂的第七天了,如果今晚再不还魂,就回天乏术了。
那少年杜日落冷冷的反问道:“我为甚么要奉告你?”
“恩公?”杜日落眉头一蹙。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极快的脚步声。
张择方顿时惊诧,赶快赔笑道:“实不相瞒,杜老弟拿的这件道袍跟我的恩公身上所穿的道袍一模一样。”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历,张择方不再莽撞的单刀直入,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走上前向那少年打号召道:“这位小兄弟,不晓得如何称呼?”
傍晚时分,暮色来临,吴氏佳耦多日的希冀一点点消逝,几近绝望,看着躺在土炕上只要呼吸毫无思惟的吴志远,两伉俪空有一身蛮力却无计可施,一时相顾无言,竟相互抱着抽泣起来。
张择方走到那酒楼门口,昂首一看门上牌匾:怡红院!只见门内霓裳模糊闪现,一个个曼妙的身影闪现在青纱粉帐当中。
张择刚正为查不到于一粟的踪迹而忧愁,突见一名少年与其擦身而过,他的臂弯里搭着一件道袍,张择方眼睛一亮:“那不恰是于一粟的道袍吗?”因而赶紧跟了上去。
杜日落公然深谙世事,他没有径直归去交差,反而在城中冷巷绕起圈来。张择方脚步轻巧,与杜日落间隔适中,他毫不会发觉有人跟踪。但杜日落行事这般谨慎谨慎,看得出绝对是个江湖熟行,张择方心下悄悄佩服。
张择方内心大呼短长,没想到这个杜日落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油滑油滑,既然他不肯入彀,又不能拿他如何。张择方也非等闲之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忙笑道:“杜老弟多心了,既然你有苦处,我也不便苦苦相逼,我还是本身探听恩公的下落吧。后会有期。”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少年长得面皮白净,眉清目秀,闻言警戒的将张择方高低打量,一脸谨慎的说道:“小弟贱名杜日落,不晓得有何指教?”
杜日落绕了半天,最后回到主大街上一处酒楼门口,摆布检察,发明无人跟踪,便走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