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不是功德吗?”面具怪人道。
屏风上画着嫦娥奔月图,画上的嫦娥脚踏祥云素衣飘飘,神情落寞不舍,在她头顶的右上角是一轮圆月,月中奋力伐桂的吴刚模糊可见,在她的左下角画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军人挥着弓箭大踏步地追逐她,那军人满脸肝火,张着大嘴,仿佛正在喊着甚么。
“她生了!她生了!我们金象国又要多一个孩子了。”
黑烟落地后几经蜿蜒窜改,越变越浓,最后变作一个黑衣少年。
这些都不是重点。
三个穿戴灰袍戴着红色面具赤手套的人围着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李元泰悄悄批示胡蝶飞到窗纸上的破洞处,我们趴在洞口往外望去,面前的气象不由令人大吃一惊。
那军人明显是后羿。
在如许的深夜,一颗眼窝冒着绿光的骷髅头飞来飞去地追逐着一群穿戴灰色长袍戴着白面具的人,这画风不要太诡异。
擦,我想说的是,就算让我一辈子住在这里,估计我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噼啪一声,骷髅头撞破窗纸,破窗而入。
少年浅笑着一伸左手,掌心向上,“来吧,小白,乖一点。”
“他来了,跑啊啊啊――”
屏风内响起了婴儿稚嫩的哭声,屋外立即传来一阵喝彩声。
那骷髅头竟然飞到少年掌心,高低颌微微开合,柔声道,“仆人,我一向都是很乖的哦。”
实在我的担忧美满是多余,等我进了屋里才发明屋子中间竖着一个屏风,屏风把产妇挡得严严实实,我们甚么也看不见,只能闻声她不断地嗟叹和喊疼,接生婆和老妈子在一旁忙着教她放松、喘气、用力等等之类的助产士公用语。
屋内的两个男人也是欣喜非常,固然他们都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神采,但是我看得出他们都很欢畅,梁景辉的三叔冲动地在屏风前踱来踱去,敲着屏风道,“是男是女?”
尼玛,那骷髅头竟然开口说话,并且还是个和顺少年的声音。
产妇越来越高亢的嗟叹声也把我的思路又拉回了配房。
屏风内,老妈子道,“恭喜三老爷,是位公子。三老爷莫焦急,待老奴给公子稍事擦洗一番。”
对于见证了嫦娥奔月本相的我来讲,当然晓得现在后羿喊的毫不是――敬爱的,你别走,而是――黄脸婆,把不死药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