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无量天尊!”师父当即手掐道指,口中默念了一句天尊圣号。或许是在为生灵惨遭不幸而心生的慈悲怜悯。
就这破嗓子,喊一声就听得清清楚楚了,竟然还一声又一声的在那边传。但这话我是不敢抱怨出口的,只能在内心固执一下。等我和师父来到台上,只见正当中的上座,有着一把皋比座椅,这座椅非常广大,如同一个小胡床,而现在,那翻山炮正半躺在上面,只见他的手臂上,包扎得严严实实,仿佛是受了伤!
师父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你哪有表情看我啊!你只顾着听内里的枪炮声了!”
翻盗窟,位于山头的上腰处,乃是一个地理位置非常优胜的隐蔽关隘。并且进了寨子的大门,可算是开了眼界,这胡匪窝,远没有我设想当中的糟糕。本想着一群打家劫舍的匪贼,住的处所必定是乱糟糟的一堆,但这内里愣是制作着一座浑厚大气的小土楼,内里大大小小的房间,整整齐齐的摆列着,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翻山炮身为翻盗窟的大掌柜,顶天梁指的就是他。
师父游移了一下,只得接下酒碗,但是与翻山炮碰碗而饮。豪饮了一碗酒,翻山炮再次朗笑起来:“昨晚让李道长没少担惊受怕吧?呵呵,说实在话,这里的确不是你们修道之人呆的处所,如果李道长想早些出发,我让兄弟们送你们出山,如何?”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师父客气的说道。
俄然,厅内有人大喊一声,传了一个号子出来。紧接着,四周涌集而来的人,纷繁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通道。
临走之际,翻山炮又叫住了我们,并从腰上取下一根马鞭,这马鞭通体玄色,看起来甚是坚固丰富。“李道长,这是我翻山炮的马鞭,四周几个山头都认得,你们拿着我的马鞭,尽能够在山里行走,他们看到这马鞭后,便不敢难堪你们!只是山路难行,李道长要多多保重了,我能帮你们的,也只要这么多!”
“承蒙恩德,实难酬谢!”师父再次拱手作礼,接下了马鞭。随即,师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交给了翻山炮,并说道:“昨夜我静定当中,算出大掌柜的一些私密之事,猜想会对大掌柜的有所帮忙,此事不敷言道,故而写在锦包当中,大掌柜的看过便知,李某权当是酬谢大掌柜的周济之恩,告别了!”
翻山炮再次朗笑道:“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固然是胡子,在老百姓眼里不算甚么好人。但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起首讲的就是道义,没了道义,便是没有民气,如何能让兄弟们舍命跟从?也端赖有浩繁兄弟的推戴,我翻山炮才有一炮震三山的浮名!哈哈!昨夜那老鹰不开眼的跑来偷袭我们寨子,被我的兄弟打得屁滚尿流,我们寨子独一一两个伤亡,而老鹰就惨了,几近是全军淹没,这统统,要多亏我阿谁叛徒刀疤!那小子早就有反心,我给他很多次机遇他却不要,恰好要去投奔老鹰,此次拿他做了个局,还真是物尽其用了!”
“我与李道长一见仍旧,但我也看得出来,李道长偶然留在寨子里,唉!”翻山炮抓了抓后脑勺,继而笑着又说道:“也罢,我只当是和李道长结了一场缘法,如果我翻山炮另有来世,必然跟从李道长入道清修,哈哈!”
师父当即抱拳作礼:“昨夜一役,大掌柜的没事吧?”
“那好吧,我就主随客便,不过,我让兄弟给你们多筹办些吃的,李道长总不至于回绝吧?猴子这孩子年纪还小,恰是长身材的时候,这冰天雪地的,上百里都难找到人家寻口饭吃,另有李道长你,都不能饿着才是啊!”翻山炮倒是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听在内心,我虽感觉这些胡匪凶悍可骇,可却有着深厚的情面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