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随口,道:“天然。”
他不放心:“神采不大好,我让府里的刘军医过来。”又道,“皇后的人,我已经措置了,此事虽不会再究查到你,但皇上自是不会全信我的遁辞,你需多加谨慎。”
才多大的孩子,也不晓得怕,脏兮兮的脸,一双蓝色的眼睛傲视着邢场下的世人,目光不屑而冰冷。
萧景姒身子有些重,揉揉眉头:“虽不是我动手杀了凤崇明,他却也是因我而死。”
景姒啊,真是秦臻的软骨。
洪宝德扶她重新躺下:“你身子好些了吗?”目光不由得在萧景姒身上打转,“我查抄过,你身上并无伤口,只是你那一身的血是如何回事?”
洪宝德想想也是,明嫔那般胆色与心机,顶多是将景姒引入紫竹院让凤崇明热诚一番,哪知让人顺势操纵了去,别说是算旧账,连儿子的命都搭出来了。
昨夜,她与明嫔赶到紫竹林东向的院落时,奕王已死,那刺客只道了一句:“除了萧景姒,其他一概不留活口。”
萧景姒轻描淡写般:“她不帮我,难不成帮弑子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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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洪宝德翻了个白眼,这老气横秋的,真当自个是景姒她舅。
紫湘又惊又喜:“主子,您终究醒了。”
厥后楚牧才晓得,他那娇滴滴的好友,那因帝王多情而郁结病逝的好友,生了一只多么强大的妖。
不然,这奕王之死,谁去担?
影象,留在阿谁四月芳菲般的山洞里,断断续续,又恍惚不清。
萧景姒想了想,淡淡道:“大抵是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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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秦臻,便也不忌讳那么多,他有些镇静,撩了珠帘便出来,方走到榻边,脚软了一下,一个趔趄绊了一下。
萧景姒拂了拂心口,早已没了痛苦,云淡风轻隧道了一句:“何况她另有效。”
洪宝德并未多想,天然觉得是为了脱身,而借了‘为救明嫔身负重伤’这个幌子。
萧景姒一一点头应道。
秦臻问萧景姒:“大夫看过了没有?”
萧景姒点头。
她只是想不明白:“奕王之死但是你下的手?”
“主子,秦将军来了。”寝殿外,古昔道。
洪宝德听着这一番嘘寒问暖,直点头感喟,诶,秦臻呐秦臻!你这满腹和顺,也就景姒那种不善风月的家伙觉得是父辈慈爱。
洪宝德眼明手快扶住他:“你脚受伤了?”
留她一人独活,与这一地尸首,她如何能独善其身。
“另有一事如何都想不明白。”洪宝德笑着凑上去,“你倒说说,明嫔好好的一小我怎就俄然疯了,跟见了鬼似的。”
小小的孩子老气横秋地对他说:“我是妖,毫不会认戋戋人类当爹!”他冷哼,涓滴不惧,“这燃烧就想烧死我,痴心妄图。”
“无碍,我没受伤。”
秦臻又叮咛:“宫里的炊事不要碰,我会安排将军府的人过来照看你的饮食。”
楚牧俄然恍然大悟,难怪从几个月前那场大病以后楚彧便无端抱病,本来——还是为了他家宝贝阿娆!
楚彧好似平常的口气:“她是我的命。”
哦,本来明嫔不过是螳螂在前,身后另有黄雀借了东风,既肃除了奕王一派,又将她拖下了水。
洪宝德笑对劲味深长,天家伦常可不比平常百姓家,淡薄得很,这丧子之痛,谁晓得有几分真几分假,归正她是不信。
萧景姒睁着眼,光影刺目,她盯着星月殿的那块雕镂杏花的屏风怔怔入迷。
“看来有人想祸水东引。”这何人吗,不难猜,洪宝德更猎奇的是,“那明嫔呢,当真是你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