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容璃又咬牙,骂:“那该死的贼人,别让本王逮到你!”
苏皇后闻言,甚是忿忿不平:“你是东宫储君,本宫是一国之母,何必让她,她算甚么东西,竟要本宫对她昂首帖耳敬而远之。”
她现在倒是怕损了他的名誉,当日剜守宫砂的时候,怎不怕损了本身的清誉。这个倔得要命的女子,老是替他瞻前顾后,凤朝九恼火:“沈银桑!”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你别给我装傻!我为甚么来这里你最清楚不过。”他不过是想她想得发疯,便顾不上人多眼杂了。
上一世,萧宁玉如愿成了宣王侧妃,而她不过是已入冷宫的废后,刻薄刁难,各式谗谄,萧宁玉次次都不遗余力,又何曾对她手软过,哪怕一次。
凤容璃翻白眼!
萧景姒回身,走出了华阳宫的东厢偏殿,屋外,北风砭骨,凛冽吼怒。
萧奉尧突然一惊,瞳孔收缩:“你――”
呵,这便是父女亲缘,毕竟比不上他的宦途,比不上文国公府的繁华繁华。萧宁玉坐在地上,哭哭笑笑,疯疯颠癫。
确切,被冻了两天两夜,纵使他有内力护体,不会被饿死和渴死,但是也快被冻死了。
凤容璃有气有力地吼道:“十六皇叔,你再顾着后代情长,我就要放手人寰了。”
辰时三刻,文国公萧奉尧下了朝,受了一众官员明里暗里的讽刺以后,大步去了华阳宫接人,一同前去的另有宣旨的方公公。
“急甚么?”凤朝九一点都不急,慢悠悠地折回井口,“又不是不捞你上来。”
凤容璃浑身瘫软,出气多进气少:“先把我捞上去再说。”
“饭后再说。”她问,“午膳筹办好了吗?”
紫湘看了一眼院子里化得差未几了的雪,有点怜悯宣王殿下,估计人都被冻僵了。
“……”沈银桑用力瞪他,然后推开他,反面他搂搂抱抱,非常担忧有人路过,心惊胆战的。
凤朝九排行十六,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十一岁封了王后,便受人一声十六爷,只要怀里这个女子,老是喊他九哥,即便他再如何哄,她也羞赧地喊不出口他的名字,便这么由着她喊了三年的九哥。
“加……床……被……子……”
“我才刚及笄,女子最好的年纪,如何能就义在那月隐寺里。”
“九哥。”
“凤朝九……凤朝九……”
华阳宫赏雪宴,便以萧宁玉被贬入寺落了幕,虽说圣上和太后将此事压了下来,但宫中这等是非之地,那里藏得住奥妙,不肖半天,文国公之女秽乱宫廷的动静便传得沸沸扬扬,闲来无事的宫娥们暗里都在测度,这萧宁玉的奸夫到底是哪个?能宿在华阳宫的,一准是哪个宫的主子,何如华阳宫里赏雪宴那日在殿中服侍的宫女都被发落出了宫,此事,便成了无头悬案。
杏花非常不高兴:“喵~”
颐华长公主是怡亲王的双生胞妹,半年前奉顺帝之名出使牧流族,与其说出使,倒不如说是驻守,颐华长公主善带兵,深得顺帝重用,可终归是女子,因她一人路程而耽搁太子婚期,实在事有蹊跷,紫湘本想来禀报颐华长公主归京之事,方走到门外,便闻声寝殿中传来自家主子的声音。
她说:“圣上口谕,马上遣送萧氏宁玉离宫入寺,不得再迟延逗留。”字字铮铮,如裂帛断玉,掷地有声。
温淑妃发笑:“若非有人敲晕了你,这萧六怕是你推都推不掉了。”如此说来,倒是那贼人机遇偶合助了他,温淑妃心不足悸,“你现在也到了适婚的年事,莫要在混不吝了!”
凤傅礼疾言厉色:“不打自招,母后,你做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