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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傅礼被逼后退，拧着眉：“萧景姒，你到底在说甚么？”
混乱不堪，凤傅礼只道了一句话：“传朕旨意，格杀勿论。”
这女子，该死的不要命，又该死的诱人。
他提灯走近：“为安在此独酌？”
紫湘没了，挂在城墙上的她，只剩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还睁着眼，这个陪她半生的女子，替她受了刑，死不瞑目。
“你不去，那吊在城门下替你行了绞刑的女子，会死不瞑目标。”
“姐姐，你不去城门看看吗？”
萧景姒抬开端，笑了笑：“怎是独酌？”她抱着酒壶，素手指着城墙之下，“晋王殿下，你可知，这宫门之下，葬了千千万万的幽灵，我啊，与他们共饮。”
“你们都该死！”
“萧景姒！”
“呵呵。”
“别过来，”她爬上去，站在登高楼的石阶上，面向凤玉卿，笑了笑，“你不晓得吗，我前面，是万丈深渊。”
她一觉醒来，却还在冷宫的床上，睁眼，已为皇后的萧扶辰就站在她床边，穿戴金丝华服，头戴凤冠。
撕心裂肺的声音，突如其来地撞开了梦境，萧景姒猛地展开眼，一身盗汗，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哦，那不是梦，是她的上一世。
十年存亡两茫茫，千里孤魂，无处话苦楚。一地空瓶，酒香浓烈，她却浑身孤苦，在祭奠甚么，追思甚么？
凤玉卿看着她白净的侧脸表面，烛火昏黄，有些恍惚不清，应是醉了，她点头晃脑，地上的影子，打在城墙上，也闲逛混乱。
凤傅礼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有人唤他的名讳，他核阅着面前的女子，她却俄然靠近，眼里竟染了灼灼火光。
“圣上有令，献敏皇后萧氏，善妒成性无治后宫，残害皇储兹事体大，特令收押，执以绞刑。”
她起家，却瞥见了凤傅礼，几近脱口而出：“凤傅礼。”
话落，擦身而过，走进东宫殿里，凤玉卿站在原地，哑然发笑，如何能不猎奇，这个女子，次次都让他惊心动魄，却又涓滴都看不透辟。
五十米城墙，确切，是万丈深渊，怎有活路。凤玉卿脱口又一次喊她的名字，俄然，面前灯火明灭，只见红色的素锦伸开，像夜里开了一朵妖娆的花，缠缠绕绕，扎在了毫无素色的乌黑墙面，暗淡的烛火里，女子便落在那素锦之上，玄色的长发铺在红色的素绸上，张扬而光鲜的对此。她撑起家子，借力跳起，衣袂飘飘，跃上了观星台，那是皇宫最高的处所。
看着那一地的酒瓶子，他如何能让她独行，凤玉卿上前。
几个时候前，宫宴方散席，他见过她，站在正宫门的城门之上，一人一影一盏酒，这是他第一次得见，这老是不动声色的女子喜形于色。
“皇上，快撤！”
她转头：“不要跟着我！”
脚步声靠近，是凤玉卿的亲卫：“王爷，圣上有请。”
“或者，给萧景姒收尸。”
凤玉卿全部身子扑去，却没能抓住女子的衣角，宫装的裙衫坠入城墙下，飘飘零零的一抹红色。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凤傅礼缓缓闭上了眼。
凤玉卿寂静不语。
“我来带你归去，带你回仓平，古昔也在那边，他在那边等我们。”
上一世，成王败寇，说到底，是她站到了东宫阵营，让凤玉卿输了皇位，卫平侯府也好，意岭关之乱也好，她总归是让他担了莫须有的罪。
凤傅礼没有退，他平生都想坐上的那把金龙椅，他怎会舍得，而是将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楚彧，你是要她，还是要大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