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萧暖卿身在青楼,见过无数被运气玩弄的薄命女子,却也从未曾见过如六公主这般的。
萧暖卿下认识地看了眼床上的六公主,见她眸底的软弱跟惧意如此较着,心口不由得一滞,眼神不由冷了下来,看向身前的宫女,“我还急着医治六公主,有甚么话,你现在说了就好。”
这一次,陆千昱走得慢了些,固然萧暖卿还是有些跟不上,但好歹没失了方向。
只见被褥之下,肮脏不堪。
一炷香以后,二人终究来到了六公主的寝宫,因男女有别,陆千昱在外等待,而萧暖卿则是单独进了六公主的寝卧,也终究见到了六公主。
六公主的床边还站着一名宫女,面色不善,见到萧暖卿的第一时候全然是一副不耐烦的神采。
陆千昱冷眸也不自发地往她腰间一瞥,方才回身拜别。
萧暖卿猛地上前,一把抓过那宫女的头发就拖着她往外走,力道之大,只让那宫女惊骇不已,除却捂着本身的头皮惨叫,竟也做不出甚么挣扎的行动来。
闻言,陆千昱短促的一声轻笑,随后勾起了女人的下巴,逼迫她与本身对视。
嗯,这小腰倒是细。
看着陆千昱的背影,萧暖卿方才稍稍松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仓促跟了上去。
思来想去,便也只要一句,“陆大人本日大恩,小女子定铭记于心,他日定涌泉相报!”
正想着,萧暖卿已是一把翻开了六公主的被子,一股恶臭也紧接着而来。
陆千昱的脸上已是染了几分不悦,清冷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句都是警告,“萧大蜜斯,陆某可不是甚么好人。”
“啪!”
而那宫女则是捂着脸,尽是不成置信地盯着萧暖卿,“你敢打我!”
萧暖卿心口跳动得短长,可六公主这事儿她决不能承认是她爹说的!
看着这阵仗,陆千昱不由挑了眉,却也是猜出了十之八九。
二人的间隔实在太近,萧暖卿的身子不自发后仰,却始终没法挣开陆千昱的监禁。
慌乱之下,只能支支吾吾着,“我,我不明白陆大人的意义。”
六公主听着萧暖卿这番话,满脑筋都是不成思议。
清脆的声响在这间偌大的寝卧内回荡开来,床上的六公主惊得瞪大了双眼,瞳孔狠恶震颤。
说话间,他那一双眸子不知如何就停在了她粉嫩的双唇之上。
陆千昱眸中染了几分笑,“可陆某总不能白白出了头。”
听着这话,萧暖卿倒是一声嘲笑,下巴微扬,一双眸子尽是戏谑地看着跪在她脚边的宫女,“你是在表示你是贵妃的人,好让本蜜斯有所顾忌。还是在表示本蜜斯,你欺辱公主之事,乃是德贵妃教唆?”
这是堂堂的公主啊!
对比起先前宰相那句‘娇养’,何其讽刺!
话音刚落,腰间的桎梏蓦地消逝。
那床褥子也不知是多久未曾换过,模糊还可见分泌物的陈迹。
直到听到萧暖卿是奉皇命而来,她方才暴露几分忙乱来,仓促行了礼,这才上前来,抬高了声音道,“本来是萧院使之女,是奴婢眼拙了,不知萧大蜜斯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暖卿整小我气到颤栗!
“你们,就是这么服侍公主的?”
当下,宫女就被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婢知罪,还请萧大蜜斯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婢乃是德贵妃宫里的人,来服侍公主不久,多有疏漏还请萧大蜜斯包涵!”
她当然晓得他不是好人!
一番话,只将那宫女吓得神采乌青,“贵妃娘娘并不知情,还请萧大蜜斯切莫曲解!”
“甚么六公主,我不晓得!”萧暖卿又挣扎了两下,毕竟还是徒劳。
宫女像是有些难堪,回眸瞪了眼六公主,见她一个废人底子不敷为惧,这才抬高了声道,“六公主自幼便得了重疾,御病院的大人们也来瞧过,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现在六公主已是强弩之末,萧大蜜斯又何必来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