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令人送了药膏过来,丢在桌子上呢。我这就涂上。”林媚见柳永醒过来后,精力不错,不由破泣为笑,回身去涂了药膏。
林媚却心急如焚,扶着柳永挪到庙外不远处的老槐树下,谨慎的藏好,这才道:“侯府的人不见了我,定会出来寻觅的。这会庙里着火,远处的人也能瞧见,应当会寻过来。柳大哥必然要挺住。”她说着,见包在柳永肩膀上的衣衫,又有血迹透出来,不由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我出来往那两人身上找找,看看有甚么止血的药?”
不一会儿,周明扬和周斯已是找了上来,见得林媚没事,不由各各松口气。只问事情起因。林媚简朴说了,又把两张小纸条递与周明扬道:“大哥,夏如风想借我们这件事,引发侯府和宰相府的冲突,其心可诛。况此事触及两国邦交,还得禀与皇上晓得,让皇上决计才是。”
柳永醒来时,满嘴发苦,满是药味。一室烛光中,一张马脸探了过来,一只大手翻翻他的眼睑,嘿嘿道:“我说他死不了就是死不了,瞎担忧甚么?”听声音,倒是云方大师。
“好小子,救了你一条小命,还借了袍子给你拿,竟然敢嫌我袍子不好。”云方大师端了药出去,听得柳永的话,不由活力,把药放在桌上,上去一扯柳永的衣带,往柳永领口处一提,整件袍子就脱了出来,拎在手中道:“不穿就光着身子吧!”说着话,两步就跨出了房门。
“火烧起来了,别去。”柳永低声道:“对了,你约我在竹林中见面,有甚么紧急话跟我说?”
云方大师本有些医术,当即就提了灯笼在山后摘了草药,熬了给柳永服下,又另捣了药给他敷在伤口上。待得灌下一碗药,柳永便醒了过来。
借着破庙燃烧起来的火光,柳永细心看了看纸条,沉吟道:“我的字虽不难仿,但仿得这么像,也并不轻易。仿我笔迹的,应当是一个书法大师。”说着伸左手去怀里要摸纸条出来,左摸右摸,就是摸不着,一时扯动右肩膀,却痛的低叫了一声,因嗟叹道:“小媚,你把我藏在怀里的纸条拿出来。”
柳永说着,看一眼林媚。没准夏如风还想借着大火,来个豪杰救美,好抱得美人归。可惜我不是草包,他打错算盘了。
周明扬和周斯见林媚不肯走,只得着人先去禀了永平侯夫人,又叮咛人让顾奶娘清算了一些日用的东西过来奉侍林媚,这才先行回府了。
柳永被一挪动,痛疼难当,低声道:“扶我畴昔藏在那颗老槐树上面。”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你必然不肯摸摸我!”柳永厚颜无耻的嘿嘿笑着道:“纸条在袖袋中,你摸出来吧!”
见高个地痞鞋子着火,一边用力跺着脚毁灭火苗,一边挥刀砍向柳永,柳永举柴禾一挡,柴禾断为两截,高个地痞的刀势未尽,直砍向柳永肩膀,林媚尖叫一声,闪电一样拣起地下另一截柴禾,拼满身的力量往高个地痞后脑处击下去。
林媚听到夏如风的声音了,心下反是平静了下来,夏如风不过想借这件事栽赃给宰相府,如果见了他们,只会施救,断不会下狠手。现下侯府中的人还没找来,少不得向夏如风求救了。
柳永低哼道:“这件事如果他做的,他来救人,天然有备而来。这件袍子,便是湿过水的,能够用来挡一下火势,能够用来披在美人身上,抱她出来。”说着声音却弱了下去。
“公然是夏如风!”林媚眼尖,透过老槐树的树缝,见得夏如风在马背上一扯,扯起一件袍子披上,接着上马,冲进庙内,不由道:“他为甚么要披袍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