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觉得柳永想发誓,心头一软,顾奶娘所嘱的先不要交心之语已是抛在脑后,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嗔道:“我信你就是!”
柳永不幸兮兮缩回击,却听得外间传来如月郡主的声音,忙端方身子坐下,一脸慎重,严厉的道:“如月郡主毕竟是大夏国的人,你谨慎些。”说着又用心扬声道:“她阿谁堂兄夏如风,倒是不简朴的,这返来大周国,定不肯白手而回,必要防着。”
夏如风听完以后,眼睛一亮,拍案道:“既如许,只要略加安排,指不定能出了我胸中这口浊气,更能抱得美人归!”
“信不信我再扇你一巴掌?”林媚装出凶恶的模样,偏声音娇甜,像在撒娇,引的柳永又心痒难耐,不管不顾抓住她的手重抚手心,恨不得搂抱入怀,一时嗟叹一声道:“小媚,你还是给我一巴掌吧!”
林媚回府时,也发怒问过如月郡主,如月郡主支支唔唔说道怕她远嫁大夏,便想出这个别例来,夏如风见她们要同嫁一人,便不会求娶她了如此。
几位丫头颇机警,见林媚来了,一时皆悄悄退下了。
一名谋士禀道:“王爷这头求娶侯府义女不得的动静才传出来,部属便令人探听别的府里令媛的环境,却传来宰相府令媛生了一种怪病的动静。现下……”
来人禀道:“据莫双柏言道,柳永父亲倒是元和五年的进士,当时因一事被贬职,病退回籍时,族中并无人出来相迎。及至他母亲病倒,族中也没甚么人互助。能够是因为这个,柳永高中状元后,才会婉拒族中之人相随。”
林媚的手柔若无骨,温温热热,带着一股似兰非兰的香气,柳永嘴唇触在她掌腹上,不由自主抓住轻啃了一口,又去吻她的手心,哑声道:“小媚,小媚。”
夏如风发了一通火以后,沉着脸道:“我们送三个女人过来,莫非空动手归去不成?你们也得有一个主张。”
见林媚相询,丫头含笑解释道:“是夫人所嘱,说道状元府中并无女眷,有些事儿只得亲来和二蜜斯相商,二蜜斯也不必太避嫌,天然要商讨的妥妥铛铛才是。”
总言说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想要考中进士,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何况三甲之首的状元郎?历朝历代,状元郎多过了而立之年,绝少有像柳永这般年青就考上的。就算丰幼年者考中了,气度边幅也绝少有像柳永这般的。
“小媚!”柳永待丫头退下,且不忙说话,只是凝睇林媚。
“问过,倒是因为柳氏族长曾有一子侄犯了罪,族中人哀告到柳永父亲跟前,柳永父亲只说那子侄凌辱妇女,罪有应得,不肯互助,是以获咎了族中之人。”
林媚绷不住道:“看甚么呢?”
“他因何回绝族中之人?”元宗天子也晓得,向来外埠举子进京,只要高中了,总会回籍带一些族中之人在身边,视为亲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像当今的任宰相,其下的弟子族中人,遍及天下,一些关键职位的官员,也多是其亲信,这也导致他在朝中权势薰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他还能压抑住任宰相,他日呢?太子年幼,偏太师太博和任宰相又反面,此事堪忧。为今之计,天然要培养一个只忠于皇家的人。
“天然是引他们窝里斗,我坐收渔翁之利。”夏如风转怒为喜,哈哈笑道:“这一回,要安排一出一石三鸟之计。”他说着,召进一名密卫,嘱了很多话,然后交与密卫一袋金银,待密卫退下了,他便道:“任晓玉对柳永挟恨在心,少不得要有一些小行动,我们只须着人推波助澜便是。如果她竟然忍住不脱手,我们便帮她脱手,总要把事情算在宰相府头上。再说了,柳永不过一介墨客,只须略加恐吓,不怕他不告饶?只须让林媚亲眼看着柳永是如何出丑露乖,弃她于不顾的,还怕林媚稳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