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灵瞳回滨江已是腊月尾了,春运岑岭,长途车站里挤满了人,一票难求,但她却买到了两张票。萧子桓想开车送她,她没肯,美食府这两天不但是数钱数到手软,连脚也是软的。
上天是恶宠她的亲妈,对她这个率性的女儿百依百顺。不要如许好不好,她说“你去死吧”真的不是出自于内心,只是一句口不言衷的气话。如果能够,她情愿和裴迪声没有相遇过,没有相爱过。他是爱宋颖,还是爱上其别人,都好,她不计算,不在乎,只要他活着,有呼吸,有温度。如果他仍爱她,他爱在香港待多久她也不去问。她有朋友有亲人,手臂再接不是大事,她不需求他陪。她给他打电话时,会假装听不懂英文,会和他聊气候、聊时势,毫不会对他耍性子,更不会把手机摔碎,他甚么时候打来她都会接。她情愿日日夜夜、分分秒秒见到他,哪怕只是做合作敌手、做朋友。
迟灵瞳抱着那只大眼睛的娃娃站在房间中,听到本身的名字,讶然地抬开端。包裹是从香港过来的,寄件人姓名鲜明写着“FRANK”,翻开一看,内里是两块腕表。一块是他说已变成他身材一部分的卡地亚坦克腕表,一块是只纯银的女式链表,古色古香的外壳,上面装潢着暗花的古埃及纹路,内里特地放了张照片,是他独一一次过夜在她公寓时的。能够是他凌晨用手机自拍的,他笑得很甜美,她还在梦中,窝在他颈处,像只憨憨的猫咪。
“这么巧,嘿嘿,我正要往你家送快递。”快递员是个半大小子,脸上茸毛很重。
“不明显空着吗?”
迟灵瞳俄然笑了,“我要去香港。”一开口,才发明嗓子又干又哑,像铁棒在沙纸上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