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儿，你可晓得，母后多么恨……当年我才十六岁，怀你才两月余，为甚么要我去吴国当人质？为甚么……”郁积多年的怨念与近年的仇恨，以一种平平的口气宣泄出来，显得那么奇特。
殿外大雪纷扬，六合苍茫。
“拜见王上。”侍立一侧的宫婢齐齐下跪。
我满身一震，莫非方才和公孙玄的说话，都被皓儿听了去？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惊诧抬眸，明眸蒙下水雾。
他的双眸泛着泪光，痛苦万分，“母后，真是你害死父王的？”
我硬起心肠，“如若你要为父王复仇，就杀了母后！”
“好，母后晓得你是个好孩子，不久的将来会是一个绝代明君。”
嬴皓泪流满面，面庞凄伤，“母后，他毕竟是儿臣的父王啊……”
“母后，奉告儿臣，父王驾崩，是天意，不是母后所为。”他握住我的双肩，殷殷期盼。
我点头，不想欺瞒他，可也不肯母子俩横生芥蒂、心存痛恨，“你怨怪母后，母后无话可说。”
我心冰脸寒，减轻语气，“我没有挑选！”
嬴皓行来，行动甚急，“儿臣想问母后一事，望母后诚笃相告。”
他不语，我心念略转，“你长大了，有一些事，是时候奉告你了。”
“因为如此，母后决定害死父王，扶儿臣登上王座？”他沉痛隧道。
“皓儿，母后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就跟母后生了嫌隙，如果真是如此，母后甘愿你一剑杀了母后。”我再次逼他。
“你真想晓得吗？”既然他已经听到我和公孙玄的说话，那么他应当心中稀有，特地前来问我，只是想从我口中获得最后的必定罢了。思及此，我缓缓道：“你这么问，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