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已取来一柄剑。舒仪接过,剑长不过一尺,比平常剑要短很多,倒有些像匕首。
陈巧葵悄悄在琴上拨了几个音,琴声铮铮然,明显有很高的成就。她对舒仪三人表示。
舒仪大急,剑如果落了地,她明天就落下骄易之罪,还授人以口舌。她快速脚尖一点,如轻羽般浮了起来,广袖突然飘飞,手腕上黑镯已化成一条长线,缠住了剑柄,她一摆袖,衣带当风飘举,剑已飞了返来。
太子笑地和顺,对宁妃道:“娘娘的目光好,看来三弟有福了。”
郑衍俄然道:“娘娘,既然已有了乐和歌,何不声色齐上,前些日子弩使为父皇献的剑舞让人难忘,不如就让舒蜜斯以剑舞和曲吧。”
郑衍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俄然脱口“咦”了一声。
杨臣但笑不语,太子宁妃诸人都疑为目炫。
舒仪发明沈玉非常自矜,为人与其仙颜恰好相反,极其内敛,不知是生性如此,还是胜券在握。她稍一入迷,抬眼正碰上宁妃通俗的目光,忙低下头。
跟着寺人走入崇华殿,几人都微低着头,举止谨慎。舒仪站在最后,借机瞅了一眼,心中暗惊:宁妃离地远,瞧不清,中间坐着几个年青男女,衣袍华丽,四皇子郑衍和杨臣鲜明就在此中。
曲调缭绕不断,音转而柔婉。
郑衍还未答话,身后一个宫装少女嘻嘻笑道:“四哥哥准是想要娶王妃了。”话音未落,几个贵胄公子蜜斯都笑了起来,就是冷峻的太子也暴露浅笑。
宁妃柔声对舒仪道:“你没事吧?”
舒仪听到身后噗的一声轻响,似有珠玉落在地上,她一转念,脚下便踩到了圆圆的硬粒,殿中青砖光滑如镜,她这一下措不及防,顿时今后滑道,手上的剑也脱手而出。
宁妃瞥了一眼说话的少女,眼神和顺又锋利,顿时让调笑不止的笑声渐息。她对站着的舒仪四人招招手,宽裕不已的四人走到她跟前,间隔几步远。
公主一皱眉,郑衍淡淡说道:“长华,不成混闹了。”
宁妃笑如明菊,仿佛才发觉到公主的无礼,驯良对舒仪说:“你可别放心上,她自小在宫中长大,不知听了那边的闲言碎语当了真。”语罢,又嗔又怜地说了句“孩子家嘛。”
殿中诸人漫不经心肠看舞,俄然见舒仪一个踉跄,还觉得她将要颠仆,有宫女掩嘴偷笑。这时却见她淡烟紫的裙裾层层泛动,垂曳的广袖也翻飞如舞,剑光在袖口模糊透出一泓碧色,真如云霞初举,曦光一现。
短短两句把这揭了畴昔。
几位少女内心本就忐忑不安,又听到太子和四皇子在坐,顿时严峻起来,转过身向两位皇子施礼。
舒仪受此尴尬,心中暗自嘲笑,白净的脸庞透出微红,躬身道:“无妨。”
寺人仓促去寻剑,年幼的公主走上前两步,目光炯炯地看着舒仪,嗓音清脆地问道:“姓舒?莫非是王辅之族的舒家?”
实在,舒仪幼时曾学过琵琶。江陵地处江南,自古就是人物端丽,文采风骚,舒苑招纳过很多雅士文人,为舒氏后辈教习各种知识。
宁妃沉下脸,正欲开口。
宁妃也故意看看她们的才艺,顺水推舟地问舒仪和沈玉道:“你们在家里都喜好玩弄甚么?”
太子讶然瞥了他一眼。
看着四女施礼,宁妃唇畔含笑,对身边人说:“瞧,都是端庄清秀的女人。”又对四人说,“我本日在这里摆宴,刚巧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来了,我想着总不能让你们白等,把你们一起叫来添些喜气,你们可不要拘束。”
她们哪会不肯意,进了宫,不怕出头,就怕没有机遇出头,两人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