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轩很快返来,舒仪坐在榻上看书,有一页没一页翻着,仿佛看得当真,翻页偏又对付。
舒轩对上她的目光:“我说错了?”
“是谁?”
凌晨城门刚开,舒家的车马就分开了都城。
幕僚跟着伏倒示忠。
他自幼和舒仪相伴,晓得郑穆对她的意义非同普通,不免有些惊奇,“姐姐?”
舒仪听他这番谈吐很有几分不测,眨了眨眼,眸光里流转着笑意。
“恰好相反,刚才那些话如果大哥或是三哥说都不希奇。”舒仪感慨道,“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本来就是暑热气候,德王吹不得风,室内闷热,幕僚额上沁出微汗,他晓得德王已经下定了决计,但该劝的话仍然要说,“引虎拒狼实为险招。”
舒轩冷哼,尽是不屑,“商贾之家。”
书房外有下人来报,门外有人求见。
临行前,舒哲叮咛:“如果撑不住,还是先回江陵避避。”看到舒仪当真应下,他才放心登上马车。
舒仪恰好站在窗口,顺手扔块帕子出去,“先去洗洗。”
舒仪回到书房,院子里舒轩刚练完剑,额上冒着汗气,身上穿戴一件单褂,上面套着条墨色练武绑腿单裤,更显得腰窄腿长。几个陪练的卫士灰头土脸跟在前面。舒轩一跃,轻松超出假山石,站在窗棱外,“姐姐。”
“都是些贸易伎俩,哪值得推许。”
亲卫统领道:“世子身处虎狼当中,臣等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保世子全面。”
“当舍就舍,不计丧失,商贾之家也有过人之处。”舒仪批评。
“没甚么特别的,就是来看看都城到底如何,”舒轩道,“倒真没想到能乱成如许,先帝驾崩,皇城烧了一半,德王病重不起,宗正府和朝臣也都是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