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天子梁胤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眼间难掩疲色。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这才缓缓展开视线。“爱妃来了。”梁胤昊暴露一抹宠溺的浅笑,并扬手表示木清走近本身。
“给他安上?选谁呢?”粱胤昊问道,眉间的川字比方才更深了几分,“六部当中,除了兵部由朕全权掌控以外,其他恐怕都是霍培安的人呐!”
“这件事明面儿上是礼部营私舞弊,可这公开里倒是盘根错节,连累甚广啊!”梁胤昊愁苦道,说完又摆了摆手,“哎…说了你也不明白。”
“他畴前对朕的确是忠心耿耿,但是朕也没有虐待他啊!朕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给了他享用不尽的繁华繁华,乃至还娶了他的女儿为一国之母。他现在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梁胤昊微微沉吟,眸中隐着寒凉的光芒。“但是人始终是贪婪的,得一想二,永久都不会满足。”
“那可一定。”木清饶有深意地摇点头,“现在朝中不就有个现成的老固执吗?”
木清舀了一勺银耳羹送入梁胤昊口中,“皇上勤政爱民没错,可也要重视自个儿的身子,切勿劳累过分。有些事能交给大臣们去做的,就让他们去卖力吧,皇上又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呢?”
梁胤昊将美人拢入怀中,低声安抚道:“好好好,等朕忙完了这阵子,就立马就去宸芷宫看爱妃。”
梁胤昊随便喝了两口,只觉有趣。“哼,交给他们?朕就是因为畴昔太信赖他们了,现在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更首要的是,统统由礼部‘遴选’出的殿试三甲,终究无疑都会成为了朝中的骨干官员,既然受了他的恩德,天然就会替他卖力。以是与其说霍培安是通过科举赚个盆满钵满,倒更不如说他是借此为本身在朝中的权势注入新奇血液。
梁胤昊挑眉道:“唔?说来听听。”
木清假嗔道:“臣妾哪能有甚么鬼主张啊?臣妾这不是想替皇上分忧嘛!”
梁胤昊立马辩驳道:“你说得倒轻巧。眼下霍培安是权倾朝野,谁敢明着与他作对?”
木清游移了一下,似是在考虑字句,斯须才款款说道:“实在说到底,皇上不过是怕霍相在朝中权势过大,只手遮天罢了。既然如许,那我们就想个别例打压或者分离霍相的权势不就得了。”
梁胤昊陷在本身的思路里,忽觉身后的人儿没了声响,便转头看去。只见木清沉默不语,一双机警的小眸子子不断地转溜。梁胤昊指了指她的脑袋,问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又在策画些甚么鬼主张呢?”
但是,即便梁胤昊再活力再,毕竟那霍培安结党多年,私家门吏更是遍及天下,如在这个时候冒然去动他,结局不是大好就是大坏。再者,如果将名单中的统统官吏一体究查,全数都卷出来,必然颤动朝野天下,成为他即位以来的第一丑闻,只怕难以善后。梁胤昊不敢冒如许的险,几次考虑之下,终究还是决定将大事化小,不过撤职判处了几个小喽啰,将此事草草了之。
木清徐行走向天子,凑到他耳边低语,带着勾引的声音,挑逗民气。“是吗?皇上您再细心想想!”
木清从天子怀中起家,又绕到他身后,轻柔地替其按压肩颈。“臣妾只是个妇道人家,天然不懂前朝之事,但是起码有一点臣妾是晓得的,朝中虽有些胆小包天的官员暗中背着皇上以机谋私,做些见不得光的活动,可朝中也有像霍相如许的忠良之臣,为皇上分忧解难,忠心不二。”
木清手上的行动微一停顿,不解地问道:“皇上是说比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舞弊案?皇上不是已经惩罚了统统涉事官员了吗?如何还为这事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