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鸦雀无声,氛围中流露着严峻的气味,仿佛只稍悄悄一碰便一触即发。
“如何不说话了?刚才不还言之凿凿地喊冤吗?”梁胤昊踱着步子走到章廷面前。
“而这个是章廷作为翰林院侍郎时所呈上的奏折。”天子直视着年青的状元爷,“朕方才让太傅细心比对过二者的笔迹,几近能够说是完整不一,底子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章卿你如何解释?”
二人刚进入皇城城门内,便瞧见远处走来一名熟人。男人虽已是不惑之年,身子骨却结实得很,矗立的身姿在一身戎装下更显甲士风采。此人便是皇城禁军统领,同时也是宸芷宫宸妃娘娘的父亲,尹正。
“大人虽未真正参与舞弊一事,但常日里下官贡献大人的银两中也有一部分来自那边啊。”童渊哭得更加委曲起来,“大人啊,我们但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您可不能不管下官啊!”
“昨日夜里朕不但传了那张秀才问话,还让他当场再写了遍当年科考时作答的文章。”天子晃了晃手中的两张答卷,“章卿,你可不成以给朕解释下,为何那张秀才的笔迹字体与你当年的一模一样?究竟是偶合,还是有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这…能赖得掉吗?”童渊思疑道,“那魏铭只怕不肯等闲放过我们呐。”
“你!”霍培安气急,可转念一想,毕竟礼部和刑部都握在他的手中,若同时落空这两员大将,无疑对他在朝中的权势而言是不小的丧失。他思考半晌,才道:“舞弊一事已是证据确实,那将蒋依鸿怕是保不住了。你就一口咬定,整件事都是你的部下与蒋依鸿私相授受,而你对此一无所知。不过这渎职之罪怕是跑不掉了。”
梁胤昊鄙夷地转过甚去,斜睨向一旁的礼部尚书,“蒋依鸿你又有甚么想说的?”
这整件事要从昨日提及,当时恰逢天子的叔叔穆王爷奉旨入宫觐见,不料刚出府邸没几步就平空冒出个贫苦秀才,拿着一封血书,声泪俱下地控告着礼部考官营私舞弊,私相授受。秀才宣称本身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博得功名为国效力,可惜却多次落榜。本来想着许是本身学问不精,技不如人,倒也未曾心生痛恨。但是在一次文人雅士的闲谈中,偶然间发近况元爷高中的文章竟与本身的一模一样!
章廷一见那熟谙又陌生的试卷,神采立即煞白。
二人也施以回礼,“尹统领。”
天子梁胤昊闻之大惊,连夜派人调查此事,乃至还传了那张秀才入宫问话。这不查还好,一查竟牵涉出礼部和刑部多位官员,此中更不乏朝中要臣,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和刑部。
待霍培安与童渊踏入勤政殿时,只见礼部部尚书、礼部侍郎和翰林院侍郎等大大小小官员跪了一地,氛围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儿来。二民气中暗叫不好,夹着尾巴一同跪倒在人堆里。
童渊双腿一软,几乎倒了下去。“微臣虽对此事毫不知情,但微臣办理部属不善,出了这等忽略,微臣有罪!”
霍培安冷哼一声,“你们背着我干这类伤天害理的活动,现在出了岔子倒晓得来找我求救了?”
“你不晓得?案子是刑部审的,人也是刑部打的,你是刑部尚书,竟然用一句‘不晓得’来打发朕?朕要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来做甚么?”天子怒急,一脚踹在童渊肩头。
“一派胡言!”霍培安拍案而起,“我何时收过那贿赂的银两?”
尹正见二人面色凝重,内心不由感觉好笑,不过面上倒是埋没得极好,只缓缓道,“下官多言了,二位大人请吧。”
章廷此时额头已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颤抖着双唇答道,“微臣…科考结束后没多久,便在一次郊野打猎时不谨慎伤了手腕,右手老是使不着力道,故而字体风味不似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