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怔住,又听碧秀春紫两个略嫌夸大的陈述,更是一愣。去车舆里寻娘子,正盖着锦被子,星眸阖起,密睫轻颤,颊腮泛着一抹嫣粉,甜睡得可香。如许荏弱的女子,竟能彪悍的射弹弓,还打下只鸽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讶异,却又百思寻不到出口。
官道两旁现了大片庄稼地,偶尔还得见二三个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辛苦耕耘。
玉翘在外等了会,才见周振威面色凝重的出来,心下迷惑,上前拉他衣袖问:“这里但是驿馆么?”
玉翘莫名的有些怕,对他起了沉沦,去握他的手指:“不想在这里,都随你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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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嗅着味儿,也赶来凑热烈,见玉翘坐在小凳上,教着碧秀何时添柴,如何用烧火棍挑草,如何去烟不熏眼睛.......。
那话儿甜糯进内心,周振威忍不得把她拉进怀里一抱,汲口颈中幽暗香气。
望着威武背影出了门,转过前廊消逝不见,玉翘转头,正瞅见碧秀春紫东摸摸西碰碰,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逐挽袖勒臂,笑道:“碧秀抱捆茅柴来,生火这活可不易。早些时候可把采芙教会过,你们也学学,今后定能用到。”
没会儿,灶膛内亮光熊熊,紫红火苗舔着玄色大锅底,那边蒸的米饭已有白烟袅袅腾腾,一股子饭香弥满屋子。
“是个荒废的驿馆,四下无人。”周振威点头缓道:“只是好生奇特,倒无荒废多日陈迹,似仓猝之间一众即被驱离,驿丞的信笺都将来得及收。”
“等着,爷去打几只鸽子来,酉时到了驿馆,就有的汤喝。”周振威几口将饼吃完,站起家唤来铁柱,两人低声说话,去边折了枝桠,又去翻箱找出细皮子,没多会,三下两下就制成几把弹弓。
一忽儿就傍晚,六合间起了暗影,朝霞散绮,浅月微白。
两进院落,前堂廊式布局。周振威转了圈,门旁马厩还堆满干草,槽里净水依在,再看堆栈空芜,货色运出的压痕庞杂。进得两厢驿丞房里,倒是百般齐备,烛燃过半,书案上摊开的信笺,墨字还潮。心中顿生疑窦,又至后院下榻宿房,一扇扇排闼检察,倒是洁净整齐,无人憩过。
忍不得咂咂嘴,这四奶奶不是天上的仙女,天上的仙女可不会生火,她应是山里的精怪,以是样样都懂,才把四爷迷的足足的。
手松,石子急射而出,来不及眨眼,“砰”沉闷暗响,伴着碧秀春紫的惊呼,那鸽子浸出了红。
玉翘在后院寻着厨房,让春紫找来蜡烛点上,烛火橙蒙,把四下打量,茅柴栉次堆叠,靠墙一袋新米刚开了封,灶台锅炊及油盐酱醋调料俱全,甚在角落另有菜蔬放着未打理。心下欢乐,又有些不安,瞧周振威也跟出去,对他抿唇笑:“这倒甚么都有,只是不晓得怎地,总觉慌慌的。”
玉翘吓了一跳,回身看,是只野鸽子,被糕点的香味诱过来,咕咕的叫着,在不远地踱步。见有人来,还是惊了,双翅一扇,腾空飞入树林深处。
跳上马来,让玉翘几人在外等候,他仗剑推开虚掩的门。
风住云收,一刹时的事。
碧秀春紫瞧着风趣,拿了两个在手上划拉。玉翘吃完糕,又喝些茶水,虽有些微凉,但胜在天暖。昂首见周振威和铁柱身影一晃进了树林,而碧秀两个还在嘻嘻哈哈瞎倒腾,实看不过眼,让她们至跟前来,接过一个,教她们如何用。
“蜜斯怎会使这物什?”春紫已去拽那鸽子兀自挣颤的细腿,碧秀满眼敬佩看着玉翘,却又不解,养在深闺里的官家女儿,只怕连这物都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