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侧还搁着玉翘沐浴的木桶,他脱了衣裳,就着剩水把自已打理洁净,这才掀帘上了床榻,把娘子搂抱进怀里。
“我的小翘儿......!”声音明朗,杂着深浓爱意。
陈柏青慎重收下,又吃了会酒,各自散去不提。
两只小东西似晓得是爹爹在宠他们,好喜好这个爹爹,被抚的舒畅极了,垂垂便不再有动静,两只抱成团儿,和娘亲一起睡觉觉。
想着推货的驿卒稍慢一步,就被抹了颈.......。他叹口气,给周振威的酒杯倒满,又替自已斟上,才慢慢道:“不瞒周大人,老夫虽被赶出驿馆,却让农夫在暗处盯看。恕直言,他们行迹诡谲,打算周到,明显直冲周大人而来,还望大人一起谨慎谨慎,莫再中其骗局。至于你想知的手谕,普天之下,摈除驿丞,燃烧驿馆,能行此权者,还能有何人。”
夜已深沉,白月高悬。
午后出了那么多事,尽是生离死别。
轱轳声吱吱的转,前廊、半卷的锦帘,枯木又发新芽的老树,阵阵的景从面前浮过,终锁在另一辆马车前。
听农夫讲,陈家宅院未起火前,有人穿戴黑衣排闼而进,就再也没有出来。
寅时,浑沌天涯渐出现鱼肚青,虽是阳春暖日,因着太阳未露脸儿,四周来风还是带着些微凉意。
朝前侧望去,父亲正于周大人告别,身型高直,满面严肃端稳,却埋没侠骨柔情。看得有些怔,却见那人转头看过来,仓猝荡下帘子,心怦怦跳的短长。
芳梅一早繁忙个不断,斥逐掉下人,又盘点行装,待她皆清算好,陪娘亲上马车坐稳,才来得及喘口气。
马车轻晃,要解缆了!
不扰她,独自轻嗅她颈子间平淡的花香味,大掌进了衣底,触上柔嫩的肌肤,微鼓鼓的小肚,却发觉两只小东西一蠕一蠕的,想必也是受了惊吓,不肯睡。从速缠绵温情的来回抚摩,只觉不敷,又把糙唇贴上,哪儿蠕就柔亲哪儿,爱他们的娘亲,也疼这对敬爱的宝贝。
周振威入了房,静悄悄的。碧秀撑着腮,坐在椅上眼波乱恍,听到门开阖,展开目睹是姑爷,忙迎上前服侍。周振威低道:“你去安息,寅时唤醒世人,出发赶去安次县。”碧秀承诺着去了。
......
“哦!”芳梅心不在焉的应着,用指尖轻挑帘一角,还是想看。
又看向陈柏青,拱手歉然道:“大人明知变故首尾,怎还承诺周某借宿,可知此举一出,反遭缠累,只怕引来不需求的祸端。”
将酒杯重重顿于桌上,周振威神情转而冷酷,欲起家拜别。
“周大人客气!陈府祖训甚严,晓得知恩图报。现在大人有难,我等岂能做视不管。”他面色泰然,拈髯浅笑:“老夫早已办理妥行当,备下车马,寅时马上举家逃离此地,前去晏京投奔侄女去。大人稍事歇息,也速分开,此地实不宜久留,早做筹算为好。”
周大人半俯着身躯正与马车里的人说话,仅见侧脸表面清隽,唇边一抹笑意,衬得满目柔情。让你由生猎奇,想把他疼宠的女子看个细心,却又未得,仅窥见有只手儿,水红袖笼轻褪至了肘处,暴露一段酥凝玉搓的臂膀来,而那皓腕,正搭在马车油黑门框上,手里揩着荼白帕子,经心染了指甲,红嫩鲜透的很。
车夫“啪”的扬鞭出发。情浓的景晃到了前面。马车跑得快,一颠,又一拐,便直上通往晏都城的官道,芳梅到底还是未曾看清周夫人的模样儿,在厥后好些年,她也再没看到过哪个女人或媳妇,有那般美的手臂来。
娘子已不复午后一脸脏污,正睡的娇憨,颊热的嫣粉粉的,小红嘴儿无认识的轻嘟,他忍不住含啄那唇瓣,引得娘子咬着下唇嗯哼两声,点头只是躲,却赖着不肯睁眼。是真的累着了,睡得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