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这女子真有其人么?怎会惨痛到如此境地?”玉欢忍不住泪眼丝丝,抬眼楚楚看向玉翘:“她厥后如何了?”
玉欢此时早灭了侍卫的心机,听玉翘如许一讲,倒想起王南阳的诸多好来,脸上渐飞起一抹红霞,有些担忧道:“我这些事儿,不晓得他听了多少去!是否已心存芥蒂?”
“能高中状元的男人,倒也不俗,这是桩美事,她该满足才是。”玉欢听的出神,此时松了口气:“姐姐所说故事结束了么?此女子虽前面盘曲,总算有个不错的结局。”
“不错的结局?”玉翘回身看向mm,点头恨道:“她本也觉得总算苦尽甘来,满心欢乐的要与这状元郎举案齐眉,好生过日子。谁又能想到,这状元郎竟有龙阳之好,新婚燕尔之时还竭力支撑,逐步便全无伉俪之情,在外篡养男宠,明目张胆起来。”
“怎能承诺呢?那六皇子看上去沉着慎重,却实有个怪癖,专以折磨培植女子为乐。偶还会听闻他那府上有女子不知其踪。”玉翘语气中满含讨厌,肩头莫名的瑟缩抖颤:“这女子因太子之事沦为笑柄,天然无人托媒前来讲合。只不幸她那父亲,遭人嘲笑不谈,日日想着女儿婚事,竟愁得一夜白头。至殿试榜之日,便老着脸去榜下捉婿。不久,她便嫁给那位高中状元的男报酬妻。”
“都已如此,何需再去分个事非曲直!”玉欢心有戚戚,说人轻易,方才她内心,不也想恨不能逮住那侍卫,问个理么!
玉翘讲至此,却也安静淡然,她衍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真的再讲旁个女子凄婉的故事,心中充满悲悯与怜悯。
“如能如许,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路了!”玉欢点头猎奇地问:“那女子可否承诺了?”
“如姐姐如许的么?”玉欢插进话来:“姐姐就是让人羡慕的。”
“但是到了厥后,她才知甚么是世事无常,天子萌发退位之意,各皇子皆虎视眈眈着,太子除名正言顺外,实在势单力寡,急需朝中重臣搀扶。那位女子哪晓得这些事儿,还在闺中殷殷期盼,做着春秋大梦呢!直到有一日,天子昭告天下,太子不久便将迎娶丞相之女为太子妃,方才如梦初醒。你说她但是傻的不幸?”玉翘由不得嘲笑一声。
玉欢怔怔地看着自已这个姐姐,虽从小一起长大,却未曾真正晓得她。
玉翘哪会瞧不出她现在怀揣的心机,当下轻声喟叹,并不解释,只眼眸凝着冰霜,用安静无波的语气淡淡地说来:
“这是个官家女子,天生有副好边幅,又聪明很有才情,自小锦衣玉食,万般宠嬖集一身,未曾受过半点委曲,是小我人羡慕的主。”
玉翘重又坐回炕沿边,拿起绢鲛帕子替她轻拭去泪痕,将她颊边一缕疏松的丝拂到耳后,温声道:“mm,故事就讲到这里吧!讲与你听,是想让你明白,这人间情有千千种,为了份未成的男女之情,你就寻死觅活的。如那方才故事中的女子,不早就死去千千遍了么!她却咬牙竭力撑着,皆因身后还丰年老双亲,岂能弃他们于不顾?”
“mm不消担忧,这事,倒无人晓得,你也莫要再提。明显没有甚么,只怕听者故意。”瞅着玉欢点头,她便又细细交代一番,自此不表。
现在听她把内心话推心置腹的娓娓道来,想着自已为了一点鸡狗琐事,折腾着世人焦心焦炙,一时竟无颜起来。
玉欢还未开口,春紫掀了帘儿出去,沏了两杯滚滚的六安瓜片,又摆了几样细巧茶点。她便叮咛道:“你去廊前守着,我与姐姐说事呢,莫要让人来打搅。”转而看向玉翘沉吟着:“也不好说那女子傻,她哪知朝堂之上另有这些事儿,只是觉着分外不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