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回身看向那俯身施礼的女子,梳妇人髻,着家常的衣裳,面貌不及玉翘绝美,却也动听,此时两眼微红,睫窝儿凝了泪。
周振威虽皮糙肉厚,可掌心到底柔嫩,忍不得闷哼一声,松开手,见小美娘水眼圆睁,轻咬着唇瓣,上感染一点腥红,反衬得她显着股子惊人的明丽来。
“你躲在这里做甚?就晓得恐吓我呢!”玉翘抬眼喃喃,月光亮白,洒着银辉顺着石隙扫落,夫君面庞仅昏黄显个剪影,她却看的清楚,那幽深的眼眸滚热,唇边笑意清浅。
“可......!”周振威欲说甚么,却被玉翘用指尖儿掩了唇,她糯着声儿道:“我晓得夫君是想让玉翘活得更舒畅,可有些事不若你我想的那么轻易,玉翘只要夫君事事信我,到处护我,即便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心甘甘心的。”
此时院子里那里另有周振威的身影,她便沿着园子央的石子漫路,边走边四周张望,偶遇一两个婆子丫头,又臊着脸不敢问,直走至一太湖石叠的假山处。
玉翘轻笑,慵慵懒懒的回他:“父亲传来口信,明就到府,你申时来吧,与他说些话,用过晚膳我们就归去。”
只听玉翘如奶猫儿般尖细细叫出声来,死死搂紧他的颈,在他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气,哪还说得出半句话来,只吃紧频点着头呢。
玉翘怔了怔,抿抿唇看向玉欢笑道:“我想起有几句话要夫君带给碧秀,去去便来。”即忙忙掀了帘扭身跟了出去。
周振威嗯了声,她又道:“和你说个事,我那妹夫王南阳,现在太病院当值,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常玩在一起,他自幼于玉欢订婚,现在也出息,原想着玉欢许了他,日子老是不错的。哪曾想,他在家中有通房丫头不说,现在又和太病院的医女混搅不清。前两日还和玉欢提,要将这医女纳为妾室。”
“祖母听了,未允也未曾不允,只说等你归去相商。”
周振威点头答允下来,玉翘又问他:“你说要买宅子,祖母允了么?”
“你这只专咬人的野猫,我这身上可都是你的齿印。”周振威不怒反笑,轻松利落的一把托高玉翘的臀儿,迫她用纤腿夹住自个精干腰身,即脸对着脸,眼对着眼,携雷霆之钧去亲那小嘴儿,势要给她立夫威不成。
“好!”周振威眼若星璨,浅笑。
稍过了半晌,只听得周振威低嘶哑哑的问:“现可佩服了?”
“看来还是不平!”周振威眯眼沉沉的笑,很好,他打心眼里就但愿她不平!
周振威颌首,也未几言,将手中的吃食递与她,一径走至门边,掀了半卷的湘帘,才刚进屋,却见玉翘站在帘边儿,挽着发,穿裹身荼白小衫,松松系着条海棠红的汗巾子,底下水色缎裤,汲着红鞋,竟似候着他般。
“君子以此之道,胜之不武!”小美娘娇喘着,断断续续道。
紫燕黄鹂院落,牡丹红药光阴;树阴翠,密叶成幛,枝绰约,淡烟飘薄;一碧浅塘荷开,时有青蜓粉蝶混乱。只觉景如人般,风雅精美的很,想想自个与玉翘在周府的院子,倒是如何都不能对比的。他徐行朝房门而去,只见二三个小丫环站廊上,凑着头唧唧哝哝个不住。此中一个见到他,忙兜头而来,倒是采芙,她施礼笑道:“姑爷怎来了?”
“我还想要个伶仃的厨房。”玉翘皱皱鼻,说道:“你晓得我喜好弄些热糕小饺儿面果子这类的。”
“依你。”周振威狠亲她一下,利落应着。
玉翘甜美蜜的看他,半晌,娇媚着声道:“另有呢,我是不准你纳妾的。”
心下欢乐,虎臂揽过一搦纤腰儿,便在那粉嫩水滑的唇瓣啄了又啄。哪想得小美娘却不如昔日乖顺,使着劲推拒,他迷惑的觑她红香满腮,正待言语,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玉欢见过姐夫。”